老太太當(dāng)即吩咐李媽："把那個丫頭叫來，我要見見她。"

當(dāng)我再次站在老太太面前時，已經(jīng)是一年后了。這一年在廚房的生活，讓我的手上多了些細(xì)小的傷痕，皮膚也因長時間在火旁烤著而變得粗糙了些，但我的眼神依然清澈堅定。

"你就是杏兒？"老太太打量著我，若有所思地問。

"是的，老太太。"我垂首回答。

"聽說你的點心做得很好，連縣令夫人都贊不絕口。"老太太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贊賞。

"杏兒只是按照徐師傅教的做而已，不敢居功。"我謙虛地回答。

"你這丫頭倒是有幾分本事。"老太太點了點頭，"我聽李媽說，你以前是清羽的貼身丫鬟，后來因為不愿做通房丫頭，被貶到廚房去了？"

我的心一緊，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敏感的問題。

老太太見我不語，卻并不惱怒，反而笑了笑："丫頭，抬頭看看我。"

我抬起頭，對上老太太慈祥的目光。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見你嗎？"老太太問道。

"不知道，老太太。"我如實回答。

"因為我看重你的能干和骨氣。"老太太的眼中閃過一絲欣賞，"在這府里，能有自己主見的人不多，更別說是個丫鬟了。你拒絕做通房丫頭，不是因為嫌棄我孫兒，而是不愿屈居人下，我說得對嗎？"

我驚訝地抬頭，沒想到老太太如此明察秋毫。

"回老太太的話，杏兒確實不愿意從一個丫鬟變成通房丫頭。雖然名義上是升了位置，但杏兒寧愿做個普通丫鬟，也不愿意...不愿意..."我說不下去了，因為這些話實在太過僭越。

"不愿意靠著身子在府里謀得一席之地，是嗎？"老太太替我說了后半句，眼中流露出贊許之色，"好，很好。你這丫頭有骨氣，我喜歡。"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老太太會責(zé)備我不識抬舉，沒想到她竟然贊許我的選擇。

"杏兒，我看你與其他丫鬟不同，你有才學(xué)，也有手藝，更難得的是，你有自己的主見。"老太太沉思片刻，"我有個提議，你可愿意聽聽？"

"請老太太指示。"我恭敬地回答。

"我想讓你去學(xué)做點心和糕餅，等你學(xué)成后，可以在縣城里開一家點心鋪子。雖然是出府做生意，但鋪子仍歸柳家所有，你可以得到部分分紅。"老太太說出了她的想法，"這樣，你既可以施展自己的才能，又不必委身于人，如何？"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對一個丫鬟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恩賜。要知道，在古代，丫鬟的一生往往被束縛在大宅院里，要么終身為奴，要么被賞給家丁或送人為妾，能有機會出府做生意，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老太太，這...這恩典太重，杏兒承受不起。"我激動得都要哭出來了。

"傻丫頭，我這是看重你的能力。"老太太慈祥地說，"我們柳家雖然家道中落，但在這永安縣還有些薄面。若能開家點心鋪子，既能保持門面，又能增加些收入，何樂而不為？由你來操持，我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