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柳清羽親自來到杏香樓，向我報告這個好消息。與上次見面時的落魄不同，這次他穿著嶄新的官服，意氣風發(fā)。

"恭喜少爺高中進士，步入仕途！"我由衷地祝賀道。

柳清羽笑著搖頭："這次能中進士，多虧了你的幫助。若沒有你借給我的盤纏，我連京城都去不了，更別說參加會試了。"

"您過謙了。"我笑著說，"是您自己的才學(xué)和努力換來的成就。"

"杏兒，我此次回來，是專門來向你辭行的。"柳清羽的表情變得嚴肅，"我被派往西南地區(qū)任職，恐怕短時間內(nèi)難以回鄉(xiāng)。"

我心中一陣失落，卻也知道這是他仕途上的重要一步："祝少爺一路順風，官運亨通。"

"杏兒，這些年來，我一直有一個心愿未了。"柳清羽直視著我的眼睛，"我知道你不愿做通房丫頭，但我想問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妻子？"

這突如其來的求婚讓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這很突然，但我必須在離開前問清楚。"柳清羽真誠地說，"杏兒，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被你的勇氣和才智所吸引。這么多年過去了，我的心意始終未變。"

我沉默了許久，最終搖搖頭："少爺，我非常感激您的厚愛，但是..."

"但是什么？"柳清羽緊張地問。

"但是我們的身份差距太大。您如今是朝廷命官，前途不可限量；而我只是個出身低微的商人，配不上您。"我低聲說。

柳清羽苦笑："杏兒，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固執(zhí)。在我心里，身份從來就不是問題。我愛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你的出身。"

"少爺，恕我直言。"我鼓起勇氣說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愿再回到被束縛的日子。若是嫁給您，我就不能再經(jīng)營杏香樓了，這對我來說太過殘忍。"

柳清羽沉默了片刻，隨后嘆了口氣："我明白你的心意了。杏兒，我不會勉強你。無論如何，我希望你能過得好。"

他從懷里拿出一封信和一個小盒子，放在桌上："這是我欠你的銀兩，還有一點心意，請務(wù)必收下。"

我沒有推辭，知道這是他的一片心意。送走柳清羽后，我打開小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玉佩，上面刻著"杏"字。

那天晚上，我獨自一人坐在杏香樓的二樓，看著窗外的月光，思緒萬千。我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只知道我選擇了最適合自己的道路。

時光飛逝，轉(zhuǎn)眼十年過去了。我的杏香樓已經(jīng)成為了江南地區(qū)最有名的點心鋪子之一，甚至在京城也開了分號。我也從當年那個年輕的女掌柜，變成了商界頗有聲望的女商人。

這十年間，我沒有再見過柳清羽。據(jù)說他在西南地區(qū)政績卓著，被提拔為知府，后來又升任為布政使。

我以為我們的緣分就此了斷，直到那一天，我在京城的分號里，再次遇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