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籠罩著張家大宅,張日水站在馬車旁,反復(fù)檢查行裝是否齊全。十五年歲的他已經(jīng)長成挺拔少年,意氣風發(fā)。距離血池試煉已經(jīng)過去六年,這期間他和張起靈幾乎形影不離,直到今天。
"真的不能帶他一起去嗎?"張日水不死心地問前來送行的張景軒。
老人搖頭,白須在晨風中微微飄動:"族長候選人不得輕易離宅。你知道規(guī)矩。"
張日水抿緊嘴唇。三日前,大長老突然召見他,派他前往南洋處理一批"特殊貨物"。所謂"特殊貨物",實則是幾十年前張家在海外埋下的暗樁,如今需要重新激活。
"三個月。"張景軒遞給他一個錦囊,"完成任務(wù)就回來。"
張日水接過錦囊,入手沉甸甸的,里面除了盤纏,還有一枚青銅令牌——張家外事人員的信物。他環(huán)顧四周,送行的人中唯獨缺了那個最熟悉的身影。
"他呢?"
張景軒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族長召見。你知道,最近情況特殊。"
確實特殊。自從揪出汪家奸細張隆青后,張家內(nèi)部風聲鶴唳,接連又查出幾個潛伏者。張起靈作為族長候選人,自然被重點保護起來。
"告訴他..."張日水頓了頓,"我會寫信。"
張景軒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別誤了船期。"
馬車緩緩駛出張家大門,張日水回頭望去,晨霧中的大宅宛如一頭沉睡的巨獸。在最高的那座塔樓上,他似乎看到一個瘦削的身影立于窗前,但霧氣太濃,看不真切。
"小九,"他在心中問道,"這次任務(wù)原著中有提到嗎?"
"沒有。"系統(tǒng)回答,"這是宿主介入后產(chǎn)生的蝴蝶效應(yīng)。根據(jù)計算,張家原本應(yīng)該在二十年后才激活這些海外據(jù)點。"
張日水若有所思??磥硭某霈F(xiàn)已經(jīng)讓張家的策略發(fā)生了變化。馬車顛簸著駛向碼頭,他摸出藏在袖中的小紙條——那是昨晚張起靈偷偷塞給他的。展開一看,上面只有兩個字:"小心。"
字跡俊秀得不像出自一個十二歲孩子之手。張日水將紙條貼近胸口放好,仿佛這樣就能離那個沉默寡言的孩子近一些。
碼頭上停泊著一艘三桅帆船,"青云號"三個大字漆在船首。張日水剛下馬車,一個精瘦的中年男子就迎了上來。
"張少爺?在下船主李三,受張家所托送您下南洋。"李三拱手行禮,眼睛卻不住地打量著張日水,似乎驚訝于他的年輕。
張日水淡定地回禮,從懷中掏出青銅令牌晃了晃。李三見到令牌,態(tài)度立刻恭敬了幾分。
"請隨我來,給您準備了上房。"
船艙比想象中寬敞,一張小床,一個書案,還有扇圓形舷窗。李三告退后,張日水立刻檢查了房間每個角落,確認沒有暗格或竊聽裝置后,才放松下來。
"小九,調(diào)出南洋地圖和任務(wù)詳情。"
系統(tǒng)界面在腦海中展開,顯示出南洋群島的詳細地圖和張家在那里的勢力分布。張日水的任務(wù)是聯(lián)絡(luò)三個關(guān)鍵人物:檳城的藥材商陳老六、新加坡的船運大亨林四海,以及爪哇的古董收藏家蘇哈托。這三人都與張家有秘密協(xié)議,但近十年聯(lián)系漸少。
"?!氯蝿?wù)觸發(fā):建立海外情報網(wǎng),獎勵積分300點。"系統(tǒng)提示道。
帆船在汽笛聲中緩緩離港。張日水透過舷窗望著漸行漸遠的陸地,胸口莫名發(fā)緊。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遠行,而且是與張起靈分離。
海上的日子漫長而枯燥。張日水每天除了練功,就是研究系統(tǒng)提供的情報。第七天清晨,他在甲板上練拳時,無意中聽到兩名水手的對話。
"...聽說最近南邊不太平,紅毛鬼和日本人打得厲害。"
"可不是嘛,我表哥在新加坡的碼頭干活,說上個月有艘日本商船爆炸了,死了十幾個人..."
張日水放慢動作,豎起耳朵。原著中這個時期,東南亞確實局勢動蕩,正是各方勢力滲透的好時機。汪家會不會已經(jīng)盯上了這些海外據(jù)點?
正思索間,一陣尖銳的疼痛突然從胸口傳來。麒麟紋身毫無預(yù)兆地顯現(xiàn)并灼燒起來,疼得他差點跪倒在地。與此同時,系統(tǒng)發(fā)出警報:
"警告!檢測到時空波動!可能是張起靈那邊出了狀況!"
張日水強忍疼痛回到艙房,鎖好門后立刻問道:"怎么回事?能聯(lián)系上他嗎?"
"無法直接聯(lián)系,但波動特征顯示是張家的某種儀式。"系統(tǒng)分析道,"根據(jù)能量讀數(shù),很可能是...族長繼任大典。"
張日水瞪大眼睛。原著中張起靈確實在很年輕時就成了族長,但沒想到會這么早!他才十二歲?。?/p>
"能知道具體情況嗎?"
"需要消耗50積分進行遠程掃描。"系統(tǒng)回答。
"掃!"
片刻后,系統(tǒng)傳回模糊的畫面:張家的祭壇上,張起靈身著繁復(fù)的族長禮服,正在接過象征權(quán)力的青銅權(quán)杖。令人不安的是,他臉色蒼白如紙,眼神空洞得不像活人。
"天授開始了。"系統(tǒng)凝重地說,"雖然記憶錨點保護了他的核心記憶,但天授的力量正在侵蝕他的意識。"
張日水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應(yīng)該在那里的!如果他在,或許能...
"宿主請冷靜。"系統(tǒng)打斷他的思緒,"根據(jù)掃描,張起靈的生命體征穩(wěn)定。而且...他似乎感知到了掃描,對著空氣說了兩個字:'等你'。"
張日水鼻子一酸。這個小悶油瓶,即使在這種時候也想著他。
船行半月,終于抵達第一站——檳城。這座南洋小城濕熱異常,空氣中彌漫著香料和海腥的混合氣味。張日水下船后直奔陳老六的藥材鋪"永春堂"。
鋪子位于唐人街深處,門面不大卻古色古香。張日水剛踏入店門,一個矮胖的老者就從柜臺后抬起頭,瞇起眼睛打量他。
"買什么藥?"陳老六語氣平淡,眼神卻銳利如刀。
張日水不答,從懷中掏出一枚銅錢放在柜臺上——正面是普通的"乾隆通寶",背面卻刻著微小的麒麟紋。
陳老六的表情瞬間變了。他迅速關(guān)上店門,掛上"暫停營業(yè)"的牌子,然后對張日水深深一揖:"張家來使,老朽有失遠迎。"
接下來的談話在密室中進行。陳老六坦言,最近兩年有陌生人打聽張家的消息,甚至試圖收買他的伙計。
"什么樣的人?"張日水追問。
"說不準。"陳老六搖頭,"有時像日本人,有時又像英國人,但問的問題都很專業(yè),明顯懂行。"
張日水若有所思。汪家擅長偽裝,這確實是他們的作風。他按照計劃,重新激活了與陳老六的聯(lián)系方式,并留下新的密語系統(tǒng)。
離開前,陳老六突然叫住他:"小張先生,有件事很奇怪...那些人特別問起'麒麟血'的事,還問張家最近有沒有新出生的孩子。"
張日水背脊一涼。這分明是在找他!汪家怎么會知道他的存在?
新加坡的情況更為復(fù)雜。船運大亨林四海已經(jīng)被人暗殺,接替他的是個從未聽說過的侄子林天佑。張日水假裝顧客去試探,幾句暗語下來就確定這是個冒牌貨——真的林天佑左手上應(yīng)該有道疤,這人卻沒有。
"汪家已經(jīng)滲透進來了。"當晚,張日水在旅館房間踱步,"小九,能查到這個假林天佑的背景嗎?"
"需要接近目標采集生物樣本。"系統(tǒng)回答,"建議使用納米追蹤器,50積分。"
張日水咬牙兌換了這個高科技小玩意。第二天,他扮成富商子弟去談生意,趁機將追蹤器彈到林天佑的衣領(lǐng)上。三天后,系統(tǒng)傳回結(jié)果:
"目標真名汪淼,汪家外家人,三年前被派來新加坡。手機里有與'家主'的加密通信,提到'青銅門計劃'和'張家變數(shù)'。"
"張家變數(shù)?"張日水皺眉,"是指我嗎?"
"可能性87%。"系統(tǒng)確認,"汪家似乎已經(jīng)注意到宿主對時間線的干擾。"
這個發(fā)現(xiàn)讓張日水如坐針氈。他加快速度趕往最后一站——爪哇。古董商蘇哈托是個精明的當?shù)厝?,卻對張家死心塌地。原來二十年前張家救過他全家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