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十七分,時逾的鑰匙剛插進鎖孔,門就從里面打開了。黎語桃赤著腳站在玄關(guān),身上只套著他的那件黑色襯衫——上周五落在他這里的,下擺剛好遮住大腿根。暖黃的壁燈給她裸露的肌膚鍍上一層蜂蜜般的光澤。
“不是說明天晚上嗎?”時逾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公文包從手中滑落。黎語桃用腳把門踢上,手指已經(jīng)鉆進他的西裝領(lǐng)口:“今天不歡迎我??!彼ё∷南麓?,嘗到薄荷糖和咖啡的苦香,“想你了?!?/p>
時逾的呼吸瞬間粗重起來。他單手托住她的臀將人抱起,黎語桃修長的雙腿立刻纏上他的腰。撞翻的玄關(guān)柜上,車鑰匙與口紅滾落在地,無人理會。
“襯衫……”時逾的拇指摩挲著她的腿,“我熨了兩小時?!?/p>
黎語桃在他耳邊輕笑,潮濕的吐息鉆進耳蝸:“那就……別弄皺它。”她解開他的皮帶扣,金屬聲響像某種信號,時逾突然抱著她轉(zhuǎn)身,將她抵在落地窗前。
二十三層的夜空繁星如沸,他們的倒影與城市燈火交融。時逾的吻落在她鎖骨凹陷處,那里還殘留著上周他留下的淡粉色印記。黎語桃仰頭喘息,手指插進他后腦的短發(fā)。
“今天這么急?”時逾的犬齒磨蹭著她脈搏跳動的皮膚,手掌從襯衫下擺探入。蕾絲邊緣的觸感讓他挑眉:“新買的?”
黎語桃拽著他的領(lǐng)帶迫使他抬頭:“上星期你說黑色——”余音被吞進交纏的唇舌間。時逾的手掌像點燃的火種,從腰窩滑到脊椎凹陷,所過之處激起一片戰(zhàn)栗。
當他們跌進沙發(fā)時,時逾的西裝外套早不知丟在何處。黎語桃跨坐在他腰間,一粒粒解開他襯衫紐扣,指甲故意劃過腹肌溝壑。時逾突然掐住她的腰,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真絲抱枕被踹到地上,時逾的腕表在茶幾磕出清脆聲響。黎語桃的腳背繃成優(yōu)美的弧線,十個腳趾都泛起粉色。當時逾的唇舌向下游移,她突然揪住他的頭發(fā):“等等——”
時逾抬頭,看見她潮紅的臉和閃爍的眼睛:“嗯?”
“沒什么,”黎語桃微微一笑,“我愛你?!?/p>
這句話像打開了什么開關(guān)。時逾猛地坐起身抱住她,兩人肌膚相貼處沁出細汗。黎語桃在他耳邊喘息著數(shù)數(shù),從一到七突然變成斷斷續(xù)續(xù)的嗚咽。時逾托著她的后腦深吻,吞下所有甜膩的聲響。
有心憐月近,無計避愁繁。
故夢應知我,深宵未闔門。
后來他們轉(zhuǎn)移到臥室時,床頭柜的電子鐘顯示02:49。黎語桃蜷在時逾懷里,指尖在他胸口畫著無意義的圈。
“明天……”她剛開口就被時逾吻住。
“沒有明天?!睍r逾的掌心貼在她后腰,“現(xiàn)在只有你和我。”
黎語桃笑著咬他下巴:“我是說早餐想吃可麗餅?!?/p>
時逾翻身壓住她,床頭燈將他們的影子投在墻上,像兩株糾纏的藤蔓:“先完成今晚的課題?!彼奈锹湓谒燮ど?,“研究黎語桃同志為什么這么甜?!?/p>
晨光透過紗簾時,黎語桃正枕著時逾的手臂熟睡。他輕輕撥開她額前汗?jié)竦乃榘l(fā),吻了吻那個小時候磕碰留下的月牙形小疤痕。窗外開始有早班飛機的轟鳴,但此刻宇宙間仿佛只剩下這個房間,這張床,和彼此交織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