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的指尖被金屬牌燙得發(fā)紅,他死死盯著那行自我矛盾的信息。雷峰塔地宮?他記得那里早在上世紀就已經(jīng)被考古隊發(fā)掘一空。
"別動!"張起靈突然厲喝,但已經(jīng)晚了。
金屬牌邊緣突然彈出細如發(fā)絲的青銅線,瞬間刺入?yún)切暗闹讣?。鮮血順著絲線倒流,在牌面上勾勒出一幅三維地圖——正是雷峰塔地宮的立體結(jié)構(gòu)圖,但與他們已知的構(gòu)造完全不同。地圖最底層多出一個從未被記載的密室,標記著"青銅羅盤室"。
張韻兮的機械腿突然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她單膝跪地,左腿的裝甲板全部彈開,露出里面精密的齒輪結(jié)構(gòu)。齒輪間卡著一枚銹跡斑斑的銅錢,正是解雨臣丟失的那一枚。
"原來在這里..."黑瞎子想要上前,卻被霍臨淵攔住。
"別碰!"霍臨淵的風衣無風自動,露出腰間掛著的一排青銅鈴鐺,"那是時空錨點的穩(wěn)定器,取出來就會——"
機械腿內(nèi)的銅錢突然自己跳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正好落入解雨臣手中。剎那間,整個世界的色彩仿佛被抽離,所有人都像被按了暫停鍵般靜止不動。只有吳邪、張起靈和解雨臣還能活動。
銅錢在解雨臣掌心劇烈震動,表面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裂紋。裂紋中透出刺眼的藍光,一個全息投影在三人面前展開:
畫面中是3023年的杭州,整座城市被巨大的青銅樹根纏繞。樹頂結(jié)著一個半透明的繭,里面隱約可見人影。鏡頭拉近,繭中竟然是年輕時的吳邪和張起靈,他們的身體被青銅根系貫穿,像標本般懸浮著。
"這就是輪回的終點。"銅錢中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是年邁的胖子,"每一次嘗試改變過去,都會創(chuàng)造一個新的平行時空。西王母的監(jiān)獄關(guān)押的不是人,是所有被廢棄的時間線。"
投影突然切換,顯示出雷峰塔地宮的實時畫面:一個穿著現(xiàn)代服裝的"吳邪"正將青銅羅盤放入保險箱。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三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那個"吳邪"的右臂上,布滿了與張起靈一模一樣的骨刺。
"時間不多了。"銅錢開始碎裂,"記住,真正的敵人是——"
話未說完,靜止的世界突然恢復(fù)運轉(zhuǎn)。銅錢化為齏粉,而眾人腳下的土地開始劇烈震動。遠處的西湖水面突然隆起,一座青銅塔尖破水而出,塔身上刻滿與吳邪鱗片相同的紋路。
張韻兮的機械腿突然自動站立起來,不受控制地指向青銅塔:"檢測到時空紊亂源,清除程序啟動。"她的瞳孔變成了機械般的紅色,"警告:所有阻礙者將被視為威脅。"
霍臨淵猛地撲向她,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彈開。他腰間的青銅鈴鐺全部炸裂,碎片在空中組成一個奇怪的符號——正是張起靈背上骨刺的排列形狀。
"原來是這樣..."張起靈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們都被騙了。西王母的監(jiān)獄關(guān)押的不是別人,正是——"
一道閃電劈下,照亮了他慘白的臉。吳邪這才發(fā)現(xiàn),張起靈的瞳孔正在慢慢變成青銅色,而他的指甲已經(jīng)全部變成了鋒利的金屬。
"——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