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面具男的腳步聲在空蕩的大廳里回響,每一下都像是敲擊在姜清婉的心口。她強迫自己深呼吸,目光偷偷掃過四周——宴會廳角落的陰影里,至少藏著十名持槍保鏢,大理石柱后隱約可見紅外線交織的警戒網(wǎng)。這哪里是宴會,分明是精心布置的牢籠。
“夜鶯大人。”姜染微微屈膝行禮,聲音沉穩(wěn)得如同深海,“不知此番相邀,所為何事?”
烏鴉面具下傳來輕笑,男人抬手摘下遮擋面容的黑羽,露出棱角分明的輪廓。他的左眼戴著機械義眼,閃爍著詭異的藍光,“姜染,聰明人就該說聰明話。你在西區(qū)吞掉的三個賭場,動了我的蛋糕。”
空氣瞬間凝固。姜清婉這才驚覺,原書中姜染看似輕松的勢力擴張,早已觸怒了夜鶯組織。她悄悄摸向裙擺內側——姜染臨行前塞給她的微型電擊槍,此刻正隔著布料硌著大腿。
“夜鶯大人誤會了。”姜染指尖撫過旗袍上的盤扣,“那些賭場背后站著人口販賣集團,我不過是為民除害?!彼鋈惶?,宴會廳的水晶吊燈應聲熄滅。黑暗中,姜清婉憑借記憶側身避開飛來的匕首,反手甩出電擊槍。
“啪!”電流聲響徹大廳,某個方向傳來男人的痛呼。姜清婉剛要松口氣,后頸突然貼上冰冷的槍管。
“小丫頭,反應挺快?!币国L的聲音貼著耳畔響起,“可惜在絕對實力面前——”
“夠了!”姜染的聲音帶著令人戰(zhàn)栗的寒意。應急燈亮起的瞬間,姜清婉看見她不知何時掏出兩把沙漠之鷹,正分別抵在左右兩名保鏢太陽穴上,“夜鶯,你動她試試?”
空氣陷入死寂。姜清婉能清晰感受到頂在自己后頸的槍在微微顫抖,那是持槍者憤怒到極點的表現(xiàn)。她強迫自己開口:“等等!如果我能證明那些賭場有問題,夜鶯大人可否放我們離開?”
夜鶯松開槍,繞到她面前。機械義眼的藍光掃過她的臉,像是要將她的靈魂看穿:“哦?憑你一個冒牌千金?”
姜清婉摸出藏在胸針里的微型U盤——這是她穿越前在原世界學過的黑客技術,昨天連夜?jié)撊虢視?,拷貝了父親電腦里關于賭場的機密文件。“這些證據(jù),足夠讓夜鶯大人在道上站穩(wěn)腳跟?!彼龑盤丟向空中,夜鶯下意識接住。
男人插入隨身電腦,屏幕亮起的瞬間,他的臉色變得鐵青。文件里不僅有賭場洗錢的流水,更有販賣人口的交易記錄,甚至還有夜鶯某個心腹與敵對勢力勾結的證據(jù)。
“你……”夜鶯猛地抬頭,卻見姜染已經(jīng)攬住姜清婉的腰,踩著高跟鞋后退三步。宴會廳的穹頂突然裂開,一架武裝直升機懸停在上空,繩梯垂落的瞬間,姜清婉被姜染一把拽上。
“姜清婉!”落地后,姜染第一次失態(tài)地攥住她的肩膀,“誰允許你擅自行動的?!”
月光下,姜清婉看見她耳后擦傷滲出的血珠,突然伸手抱住對方:“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姐姐出事?!彼曇魫炘趯Ψ筋i窩,“你是我在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人。”
姜染的身體僵了一瞬,隨即緩緩回抱。夜風卷起兩人的裙擺,遠處傳來夜鶯氣急敗壞的叫罵聲。姜清婉閉上眼,知道自己不僅改寫了劇情,更在姜染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一顆關于信任與羈絆的種子。
而此刻,在古堡廢墟中,夜鶯捏碎手中的U盤,機械義眼閃過嗜血的紅光:“有意思,姜家這對姐妹,我要定了?!彼D身對心腹下令,“去查查那個冒牌千金,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少秘密。”
回程車上,姜清婉靠在姜染肩頭假寐。她知道,這場交鋒不過是序幕。夜鶯不會善罷甘休,而她和姜染,必須在這步步殺機的世界里,握緊彼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