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過傷藥的陸瑾禾感覺身體好多了,沒有昨日的酸痛了,今天兩人仍是在修煉的場地,聞人珩看見她沒有讓她先去打坐,而是問道,“吾差人送的藥膏可用了?”
“用了,多謝王上的傷藥,否則我今天也不可能這么輕松。”陸瑾禾望著他的時候露出真摯的眼神讓他一愣。
“畢竟昨天才第一天,總不能讓你第一天就倒下。”說著聞人珩輕車熟路發(fā)將她帶至洞外。
而她已有了昨日的經(jīng)驗之后,也沒有緊張與不安了,在山洞前,她朝他點了點頭,“王上,今日便增至兩個時辰吧?!?/p>
“可行?”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只是平靜地問。
陸瑾禾點頭,“可以?!?/p>
見她可以堅持,那他自然不會多說什么,“好,倘若有什么不舒服的再與吾說。”
“好,謝過王上。”她踏進(jìn)洞中,找到昨日之處坐下,閉眼之前是他一身白衣勝雪,身長玉立,身上散發(fā)的清冷氣質(zhì)超塵脫俗,清逸如仙,墨發(fā)半束,白衣翩躚,就這般入了她此刻的眉眼,緊接著便陷入一片黑暗。
只是一夜之間,變成兩個時辰,多少會有些不適的,只是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定然是不會干涉的,就是這其中的艱辛得自己受著罷了。聞人珩回首望了一眼洞中的她,又很快收回視線,偶爾回些消息,想來是因為正事。
兩個時辰一過,陸瑾禾睜開眼,入目依然是他的身姿,風(fēng)吹起他雪白的袍,似踏月而來,仙風(fēng)拂袖,不知他站了多久,但她睜開眼、閉眼,他皆是如此姿態(tài),好像未挪動分毫。
聞人珩看見陸瑾禾的面色有些蒼白,眉眼之間亦帶著一絲冷意,不動聲色地搭在她皓腕上的手,如昨日一樣,熱意傳遞到她的身上,“今日感覺如何?”
“尚可?!彼M力平靜地說出此話,但絲毫不影響她說話時的顫抖。
當(dāng)然,聞人珩亦是聽出其中的不同來,但也知道她的性子,便沒有戳破,“如此便好。”但手上的動作仍在繼續(xù),直至感覺到她不再寒冷,才輕輕放開了她的手。
到了訓(xùn)練場地,陸瑾禾主動拿起那把沉重的劍,先把昨日他教得舞給他看了一遍,直至得到他的肯定后才舒心一笑,“今日便教你另外的劍法,昨日學(xué)得不錯。”聞人珩也是不吝嗇的夸贊。
能到他這樣一番話,陸瑾禾自然時再高興不過,“還是多虧了王上的教導(dǎo)?!?/p>
“你的悟性不錯。今日的劍法會相對難一些,所以你慢慢學(xué),并不著急于一時?!苯裉炻勅绥衲玫氖亲约旱膭Γw雪白,泛著冷意,是極其漂亮的一把劍。
自己的劍輕盈許多,卻也鋒利許多,陸瑾禾一時之間看呆了去,默默注視著他舞劍的姿態(tài),輕盈且颯爽,與劍配合得默契十足,衣衫翻飛之間亦是掩不住其風(fēng)華與眉眼,眉眼癡絕處,一時竟分不清癡的是人還是劍?
風(fēng)華絕代,儀態(tài)萬千,沒有哪一男子有如此的身姿,等聞人珩收起劍望向她,示意讓她開始。
陸瑾禾握著沉重的劍,腦海之中回憶起。他方才的劍招,睜眼,眼神之中透著堅定和亮光。
聞人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看著她有沒有出錯的地方,一襲白衣宛若謫仙,頗有股道骨仙風(fēng)的意味,輕輕走至她的身旁,微風(fēng)吹起兩人的衣擺,似是交織在了一處。
陸瑾禾正出招、收劍,一起一落之間倒也顯出許灑脫超然來,看出她的劍招有些不對來,聞人珩走至她身后,“慢著?!倍筝p輕握住了她的皓腕,他的指腹觸及著她的皮膚,似是因此有了灼人的溫度。
而她只是短暫的有一瞬間的恍惚之后,注意力便集中在劍上了。聞人珩見她劍招有誤,握著她的手腕教她如何出劍,以及其中的劍招,等她準(zhǔn)確無誤的改正過來,他才放開手,特屬于他身上的清香一下子遠(yuǎn)去。
殊不知方才的一幕被郗竹瞧了去,原本也不知道聞人珩會教陸瑾禾法術(shù),畢竟這等小事也輪不到他親自教導(dǎo)才是。可是剛才的那一幕著實讓她眼睛生疼。
她與聞人珩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學(xué)武,武學(xué)造詣自是不可言說,只不過她卻從未有過如此對待,只能自己摸索,若非有點天賦,想來也沒有如今的她。
但是郗竹看見聞人珩親自教導(dǎo)陸瑾禾劍法,甚至手把手教著,看著他們?nèi)绱擞H近的距離,以她的視線看去,只看到他們兩人親密的模樣。那一瞬間,她想了很多,他的身邊明明只有她一位女子,何時別的女子亦能同他如此親近?甚至比她更為親近,莫非這陸瑾禾真得了他的青睞不成?想到這里,郗竹不愿再去看他們的身影,斂了斂眉,但仍能瞧出她的神色不虞和一絲別樣的神色。
當(dāng)然,對于這件事,陸瑾禾和聞人珩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壓根沒有關(guān)注到此事,因為她的注意力都在劍上了,得到他的指導(dǎo)后,終于沒有錯處了,只不過需要常練。
等練完幾遍后,陸瑾禾覺得沒什么問題才停下,意外的酣暢淋漓,覺得沉浸其中很是盡興。
聞人珩見她如此,自然會覺得自己這般是值得的,也替她高興,視線不經(jīng)意之間落在她的腰間,只因她的腰間配著一塊質(zhì)地溫潤的玉佩,一看便知不是凡品,“瑾禾,你這玉從何處而來?”
陸瑾禾的視線隨著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腰間的玉佩上,“哦,這個是許淮贈予我的。”
“星耀仙君?他竟將玉佩贈送于你?”再聽她直呼許淮的名字,心中想著,他們想來已是十分熟絡(luò)了。
說到這里,她不免笑了笑,“許淮說我沒有法術(shù)傍身,便將玉佩予我,若我有危險,喚他即可。”
“他說的不無道理,機(jī)將此物贈于你,你便好好收著,畢竟現(xiàn)下你依然沒有自保的能力?!甭勅绥褚嗍菫樗紤],但殊不知,日后想起這番話便后悔,且看著玉佩日日懸掛在她的腰間,醋意更是不用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