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月梅抽出寶劍向單玉虎刺去,直奔他的小腹。單玉虎一閃身形,那劍只差半指沒有刺中。單玉虎急忙打出一拳,直奔她的面門。韓月梅一歪脖子閃過,以閃電之速又是一劍,單玉虎一低頭躲過,飛出一腳,噌!韓月梅往后一縱身,單玉虎一腳踢空,忽覺一陣寒風襲來,知道劍鋒又至,急忙將身子往后一仰,劍尖緊貼著他的鼻尖而過,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他這才明白,對她若是仁慈了,結(jié)果自己會反受其害。
韓月梅見接連三劍都沒有刺中單玉虎,心中不免有些著慌,忙高聲喊道:“來人吶,快去請你家寨主來抓逃犯,不然,他要跑了!”
話音剛落,只聽一聲喊叫:“寨主爺來了!”
隨著叫聲,一個圓乎乎的東西直向韓月梅扔來。韓月梅急用寶劍一搪。那圓乎乎的東西落在地上。韓月梅借月光一看,只嚇得三魂出竅,這分明是自己丈夫呼天鵬的首級,他死啦!她正在發(fā)愣,猛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喊道:“大哥,休得驚慌,小妹來了!”
聲到人到,一個俊俏的少女如飛地落在她的面前,英氣勃勃,手持寶劍,喝道:“何方妖婦,敢欺侮我大哥,看劍!”
韓月梅一聽,知道千陀嶺的救兵已進了萬花嶺,心中發(fā)虛。見對方持劍刺來,也只好舉劍相迎。兩人戰(zhàn)到一處,忽點忽刺、忽劈忽撩,似暴風急雨。還是那少女的功底深,她的劍行如游龍,快如流星,神出鬼沒,韓月梅只有招架之功,并無還手之力。
來者正是單金鳳。她和程通到處尋找大哥,忽聽見山后有殺聲,急忙尋聲追來。正值韓月梅高聲叫人,程通便把呼天鵬的人頭扔了過去,單金鳳持劍來戰(zhàn)韓月梅。
單玉虎一見妹妹和妹夫來到,又見呼天鵬已死,心中高興。這時,程通也要揮刀去參戰(zhàn),單玉虎忙道:“妹夫,你先歇息,對付這個妖婦,金鳳一個人足夠了!”
韓月梅知道大勢已去,無力回天,虛顯一劍,拔腿就跑。單金鳳正要追趕,只聽單玉虎叫道:“小妹,休要追她,諒她也成不了大氣候,咱們處理后事要緊!”
單金鳳只好止步,忿忿地說:“便宜了她!”
她走向前去,和大哥簡要地說了一下上山殺呼天鵬的經(jīng)過。三人趕到前山,見單成虎已領兵殺上山來。
原來,涌進大廳的嘍兵見寨主已死,紛紛投降,羅章便押著他們?nèi)ラ_寨門,迎接單成虎和人馬上山,并把在寨門處存下的兵器拿了回來。
山上嘍兵聞風喪膽,一個個跪下乞命,真是刀不刃血,一舉拿下萬花嶺。
單成虎一見大哥,悲喜交集。兄妹三人抱頭痛哭一場。羅章命山上嘍兵設宴賀喜慶功。無論是萬花嶺、千陀嶺的嘍兵,還是羅章帶來的官兵,都興高采烈,盡情暢飲。
席上,羅章夫婦、程通夫婦和單玉虎、單成虎雖然舉杯飲酒,但一想起單飛虎之死,誰也笑不起來。單金鳳把唐營派兵經(jīng)過說了一遍,并說:“老國公聽說三哥被殺,大哥被抓,心疼得都哭了起來,口口聲聲也要到萬花嶺來,大家攔阻才沒有來?!?/p>
單玉虎頗有感慨:“程爺爺真好,他老人家把我們都當成了親人?!?/p>
單金鳳把嘴一撇,對程通一指,說道:“還有他呢!你們都說他長得不好看,這回如不是他出的好主意,我們哪能上山報仇救大哥呀?他腦袋里的點子可多啦!”
程通一聽妻子夸獎他,可就坐不住板凳了,忙說道:“大舅哥的事,我能不盡心盡力嗎?”
羅章說道:“千陀嶺被剿,是西涼的蘇海挑動的,我看你們老單家的仇還沒報完。要報仇,就得打西涼,殺蘇海!”
程通也接著說:“二位兄長,我爺爺早就說過,既不保西涼,也不保大唐,這條道兒行不通。現(xiàn)在果然應驗了。二位兄長不如和我們一起到白虎關去,捉拿蘇海,為飛虎兄長報仇雪恨!”
單玉虎和單成虎互相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單玉虎拍案而起,說道:“西涼欺我太甚,我們和他勢不兩立。當初沒聽程爺爺之言,悔之晚矣?,F(xiàn)在,小妹已經(jīng)跟了妹夫扶保大唐,我弟兄也跟你們一道走!”
大家一聽,十分歡喜。隨即安置千陀嶺、萬花嶺的嘍兵:愿意降大唐者前往白虎關,愿意回家者發(fā)給紋銀。
處理完善后,有人匆匆來報,林中發(fā)現(xiàn)自縊而死的韓月梅尸體。單玉虎聽后,心中不忍,命人準備棺材好好埋葬。
第二天清晨,他們啟程奔往白虎關。
再說白虎關前大唐營內(nèi),元帥樊梨花雖然身懷有孕,這一天仍升帳與男女眾將議論軍情,旁邊坐著軍師徐懋功。徐懋功說:“眼下我們?nèi)北賹?,能拖幾天且拖幾天吧,搬的救兵也快來了……?/p>
言還未盡,只聽營外炮聲隆隆,震天動地,藍旗官來報:“啟稟元帥,白虎關城門大開從城內(nèi)擁出大隊人馬,西涼大元帥蘇海帶兵前來討戰(zhàn),指名要元帥出馬,請元帥定奪?!?/p>
樊梨花說道:“抬刀鞴馬,本帥今日要去會他!”
徐懋功連忙勸阻:“樊元帥,今日蘇海帶兵前來,我看是來者不善,萬萬不可輕敵,還是等救兵來了再與西涼交戰(zhàn)為好?!?/p>
眾將紛紛上前請戰(zhàn),樊梨花說:“既然他指名點我,我若不去,豈不讓他恥笑?”
眾將還要勸阻,樊梨花說:“本帥主意已定,諸位不必攔擋了?!?/p>
徐懋功見樊梨花執(zhí)意要去,只好說道:“各位將軍可隨元帥上陣?!?/p>
眾將齊聲答應。樊梨花全身披掛整齊,扳鞍紉鐙上馬,手提九鳳朝陽刀,點五千兵馬,放炮出營。
除了尉遲寶林、尉遲寶慶隨軍師守大營外,其余眾將都隨元帥上陣了。
這時,陣前蘇海立馬橫刀洋洋自得,顯得十分傲慢。薛丁山對樊梨花說道:“元帥,你先別去,待我前去會他!”
樊梨花說道:“慢,他今天討陣八成又要要什么花招兒,還是我去會他吧!”
樊梨花一拍坐騎,沖到兩軍陣前。蘇海一看,果然是樊梨花,心中高興,說道:“樊元帥別來無恙!”
樊梨花冷冷一笑,說道:“不知蘇元帥今日討陣要本帥出馬,所為何事?”
“樊元帥,你雖是中原人,可別忘了你生在西涼,長在西涼,應該有鄉(xiāng)土之情。你沒病裝病,本帥有好生之德,寬宏大量,才沒出來討陣。今日本帥上陣,一不與你交手,二不叫你破陣,諒你也破不了陣。本帥主要是還想再勸勸你,勸你回心轉(zhuǎn)意。人家薛丁山曾經(jīng)三次休你,又已有兩房妻室,你嫁給他有什么意思?不如現(xiàn)在就回歸西涼,我蘇寶童可以把大元帥的兵權交給你,你看如何?”
樊梨花輕蔑地一笑,說道:“蘇元帥,本帥既與爾等打賭破陣,就有破陣之法。身體如沒有病,豈能裝?。勘編涍@一病也是爾等之幸,又讓爾等多活了些日子;不然,早已經(jīng)破了陣啦!本帥許配薛丁山,乃是心甘情愿。你純粹是仨鼻眼兒,多出一口閑氣!西涼王耳軟心活,輕信你姐弟的讒言,才打來戰(zhàn)表??梢哉f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致使西涼將士尸橫遍野,黎民百姓遭刀兵之苦。蘇寶童,如你現(xiàn)在改悔降唐,本帥可保你不死。如果再執(zhí)迷不悟,只怕后悔晚矣!”
蘇海怒道:“好哇,本帥勸你回西涼,你卻勸我歸大唐!既然你毫無回轉(zhuǎn)之心,我也就不勸你了。但是,有人會勸你的。你敢往我后陣再進幾步嗎?”
樊梨花冷冷笑道:“蘇寶童,別說進幾步,就是進幾百步,本帥也不懼!”
“那你就隨我來吧!”
蘇海撥馬便往后陣跑,樊梨花真不愧渾身是膽,一拍坐騎,緊緊追隨。她邊追邊想,難道他有何詭計不成?我得加倍小心!
蘇海跑出數(shù)丈之遠,往后陣一揮手,然后帶住坐騎,掉轉(zhuǎn)馬頭,大喝一聲:“樊梨花,休往前來,你好好看看對面是何人?”
樊梨花勒住坐騎,抬頭往前一看,哎呀,只嚇得她魂飛三千里,魄散九霄云!
原來,西涼軍卒推上來三輛囚車。左右兩輛囚車里是她的二位嫂嫂,中間那輛囚車里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老娘親!樊梨花在馬上栽了三栽,晃了三晃,險些落下馬來。只見圍著囚車的刀斧手,一個個如狼似虎,手中拿著鬼頭刀,對著她們婆媳三人。
蘇海高聲喝道:“樊梨花,你看清了嗎?你的母親和嫂嫂被我們從寒江關拿到這里,一路之上,好吃好喝好招待,絲毫沒難為他們。你現(xiàn)在如回心轉(zhuǎn)意,還為時不晚;如膽敢再說個“不”字,只要我一聲令下,她婆媳三人就得人頭落地!”
樊梨花悲痛欲絕,她對蘇海說:“蘇元帥,能叫我母女離近一點兒說幾句話嗎?”
“行倒是行,不過為了防備萬一,你必須得把刀掛在得勝鉤上?!?/p>
樊梨花為了要和母親、嫂嫂說幾句貼心話,已把個人安危置之度外。她把九鳳朝陽刀掛在得勝鉤上。蘇海一看,才命刀斧手把囚車往前推了數(shù)步,并命令弓箭手把弓箭對準囚車。
樊梨花一看這陣勢,心亂如麻。心想:自己本領再大,看來也難以救出母親、嫂嫂!她提馬走近幾步,本想下馬給母親叩頭,給嫂嫂行禮,怎奈在這個場合,她不敢下馬。如果跳下馬來,西涼兵將一擁而上,自己就是插上翅膀也難逃走呀!她只好在馬上施禮,對著囚車叫道:“娘啊,孩兒讓您和二位嫂嫂受罪了!這都是不孝之女的過錯,您就和嫂嫂一起罵我?guī)拙浒桑 ?/p>
說完,她已泣不成聲,淚如泉涌。
老夫人一見女兒淚水不斷,她心如刀割,咬咬牙,說道:“兒呀,娘以為今生再也看不見你了。不想在此還能見到你。能看見你,為娘也就死而無怨了。娘疼你還疼不過來,怎么能罵你呢?”
二位嫂嫂淚珠滿面,大嫂說道:“妹妹,你行事光明磊落,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我們的事,我們雖然是姑嫂,卻情同骨肉,豈能埋怨于你?我二人和咱娘為了你,死得其所!不過,妹妹要牢記,千萬為我們報仇雪恨呀!”
二嫂開口說道:“妹妹,你為我們報仇,我二人與咱娘在陰曹地府定會助你一臂之力!”
蘇海一聽這些話,都快氣瘋了,吼道:“你們不要命了!我要你們勸樊梨花歸降西涼,你們卻要她死保大唐,真真豈有此理!螻蟻尚且貪生,難道你們就不惜命嗎?只要我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你們的腦袋就會立刻落地!”
好一個老夫人,她視死如歸,大義凜然,高聲說道:“女兒啊,你可要拿定主意,萬萬不可為威武所屈。你如果是真孝順為娘,就趕快動手殺這些禽獸,多殺一個就少一個。我們來世再見吧:”
蘇海一聽,青筋暴跳,大喝一聲:“刀斧手,把她們?nèi)齻€給我砍了!”
樊梨花只覺得腦袋嗡嗡直響,眼前金星亂冒,肝膽欲裂,不知如何是好。
三個刀斧手聽到命令,舉起鬼頭刀,對準樊梨花的母親和兩個嫂嫂就要砍。婆媳三人閉目等死。眼看三個人頭就要落地。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從東南方向,風馳電掣般跑來了兩匹馬,馬上之人高聲叫道:“刀下留人!”
“且慢!”蘇海沖刀斧手叫了一聲。
刀斧手忙把刀收了回來。
這時,馬上之人來到近前,一俊一丑,一個手持金頂棗陽槊,一個提著五股烈焰叉。
蘇海一打量,不認識這倆人,忙問:“你們是什么人,竟敢攔阻本帥斬殺罪犯?”
“千陀嶺的寨主單玉虎、單成虎,特來投靠蘇大元帥?”
蘇海喜形于色,忙說:“你們到底來了!萬花嶺的寨主呼天鵬呢?”
“呼寨主隨后就到。請問蘇元帥,要斬的三個女人是誰?犯了何罪?”
蘇海一指樊梨花,哈哈大笑,說道:“二位寨主,那就是唐營元帥樊梨花,這三個女人,一個是她的母親,兩個是她的嫂嫂。我再三相勸,可樊梨花就是不肯歸降,所以我才要殺她的親人?!?/p>
單玉虎忙說道:“我單家與大唐有不共戴天之仇,請?zhí)K元帥傳令,讓我兄弟去殺那三個女人吧!”
蘇海說:“好!”
原來,羅章率領人馬趕奔白虎關,單玉虎、單成虎道熟,便提出做向?qū)?。二人心急如火,打馬如飛。快到白虎關時,遠遠望見兩軍陣上有囚車,看那架勢要殺人。他們猛地想起閑談時程通說樊梨花的母親和兩個嫂子被蘇海掠走,于是大喊“刀下留人”。單玉虎靈機一動,假說投靠蘇海,細一問,知道蘇海要殺的正是樊梨花的母親和嫂嫂,不由暗吃一驚。他心眼兒來得快,連忙上前討令,要親手殺死那婆媳三人。
單成虎明白了大哥的意思,提著五股烈焰叉就要往前上。單玉虎向他一使眼色,說道:“老二,老三還沒有來呢,等他來了,咱們仨一人宰一個多好呀!不然,他沒撈著動刀,肯定會埋怨咱們倆!”
單成虎一聽,立時明白了大哥的意思:西涼人多,如果現(xiàn)在就去救人,恐怕要弄巧成拙,不如等一會兒羅章、程通率領人馬來時再動手!他馬上接著說:“大哥說得不錯,如果只我二人動手,老三那個暴脾氣,非翻臉不可。眼看他就來了,等等吧,一同殺仇人,讓他也痛快痛快!”
二人語帶雙關,點頭示意,然后來到囚車跟前,單玉虎向刀斧手一拱手,說道:“列位聽見了吧,這份差事蘇元帥讓我們干了,列位就請退下吧,請借我們兄弟三把大刀。”
刀斧手已經(jīng)聽到蘇海的命令,交給二人三把大刀,退到一邊去了。
這時,單玉虎見樊梨花仍在哭,便高聲叫道:“樊元帥,你認識我們弟兄嗎?”
樊梨花猛然聽見有人叫喚她,她從極度沉痛中抬起頭,望著囚車旁那一俊一丑兩個漢子,搖搖頭,表示不相識。
單玉虎提馬向前走了幾步,后背對著蘇寶童和刀斧手,面向著攀梨花,向她微微一笑,又使了一個眼色,才故意高聲叫道:“我是千陀嶺的大寨主單玉虎,那是我兄弟單成虎,我們單家和大唐仇深似海,蘇元帥看得起我們,才讓我們來殺你娘和二位嫂嫂。你有何話要說就快說吧!”
蘇海聽了這番話,十分得意,笑著對樊梨花說:“單家兄弟武藝高強,如今投順我西涼,這叫俊鳥登高枝!”
樊梨花一見單玉虎對她的神情,分明是對她有好感,并暗示著什么,但她一聽他說話,又聲色俱厲,不由心中納悶。
單玉虎又放開嗓門叫道:“我們本應馬上開刀,立時殺掉你的娘和嫂嫂出氣,但我的三弟單飛虎還沒有到。等他來時,我們正好一人殺一個,為我們的祖父報仇!”
聲音傳到蘇海耳中,蘇海連連點頭,對樊梨花說道:“他說得不錯,這單家兄弟是三人,人稱單家三虎。他們的爺爺單雄信,是唐太宗李世民殺死的?!?/p>
單玉虎趁蘇海說話的工夫,又對樊梨花使了一個眼色,用。手指了指她得勝鉤上的九鳳朝陽刀,做了個提刀的動作。蘇海的話音剛落,單玉虎叫道:“樊元帥,你可得有個準備,別等我們弟兄一動手,你從馬上掉下來,記恨我們!”
這時,樊梨花猜出這倆人是來救自己的親人的,單玉虎說的話是故意給蘇寶童聽的。她心頭熱浪翻滾,突然來了一股力量。她用手擦干眼淚,暗暗做好摘下九鳳朝陽刀的準備。
單玉虎接著又高聲喊道:“我單家受盡你們大唐的欺侮,我們以為再無報仇的機會了。誰知道,天無絕人之路!”
單玉虎在說“天無絕人之路”時,又沖樊梨花使一個眼色,意思是讓她做好動手的準備。
樊梨花心中豁然開朗,她明白單氏兄弟馬上就要動手救她的親人,她決心舍生忘死,拼盡全力,以求成功。
這時,東南方向旌旗招展,人影躍動。單玉虎一看,知道羅章率領的兵馬到了,大喊一聲;“老二,老三他們來了,準備動手!”
二人來到囚車前跳下馬,手持鬼頭刀,劈里啪啦,三下五除二就把囚車劈開了,把婆媳三人放了出來。幾乎與此同時,樊梨花摘下九鳳朝陽刀,飛馬上前奔蘇海而去。
眼前變化太突然了,蘇海大驚失色,慌忙舉刀迎戰(zhàn)樊梨花。他勃然大怒,厲聲喊道:“弓箭手,快快給我放箭!”
弓箭手拉開了弓,箭猶如驟雨一般射來。單玉虎和單成虎已扳鞍上馬擋住樊梨花的母親和兩個嫂嫂,揮舞金頂棗陽槊、五股烈焰叉撥打飛來的箭。那單玉虎還不斷給弟弟打氣兒:“老二,沉住氣頂住了,我們的人馬就要到了!”
樊梨花一邊迎戰(zhàn)蘇海,一邊喊道:“娘,嫂嫂,不要害怕,有這兩位英雄相救,定能脫險。你們快往后陣撤!”
老夫人和兩位兒媳婦兒哪經(jīng)過這場面呀!都嚇得全身發(fā)抖,邁不動步啦!
蘇海一眼瞥見箭沒有傷著他們,聲嘶力竭地喊道:“快放,快放!射死他們,一個也不留!”
弓箭手加快了放箭的速度,箭閃電般向五個人射來。單玉虎、單成虎倚仗著眼明手快,箭從上面來向上打,從下面來往下?lián)?。可漸漸就有些手忙腳亂,目不暇給了。
突然,一支箭斜射過來,單成虎猝不及防,正好射在他的右臂上,頓時血流如注。單成虎疼痛難忍,大喊一聲,手中的五股烈焰叉差點兒掉了。
單玉虎一聽兄弟的喊聲,知道他中箭受傷,忙問道:“老二,傷在何處,不要緊吧?”
單成虎失聲叫道:“大哥,我不行了!”
單玉虎喊道:“老二,你一定要頂住,咱們的救兵馬上就到了!”
“大哥,不行呀,我這右胳膊已經(jīng)麻木了,都拿不住叉了!”
單成虎一連喊著,一邊用左手揮叉撥箭。嗖!又飛來一箭,單成虎大叫一聲,跌下馬來!
欲知單成虎性命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