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骨氣。"他點點頭,"不過,我憑什么相信你不是景王派來的雙面棋子?"
我二話不說,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箋:"這是景王與北境叛軍首領(lǐng)的密信,計劃趁太子出巡之際,埋伏刺殺。此事若泄露,我再無回頭路,足以證明我的誠意。"
韓云深接過信箋,靜靜閱讀,而后將其焚毀于燭火中:"好,我信你。"
"那你能幫我?"
"我可以試試。"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但你必須從今往后,做我安插在景王身邊的一雙眼睛。"
"這是自然。"
他忽然探身向前,聲音壓得極低:"三日后,太子壽宴上,你依計行事,但酒中不必下藥。我會安排人手保護你。"
我點頭應(yīng)下,心中卻依舊忐忑。鬼神契約不是玩笑,若景王發(fā)現(xiàn)我背叛,只消一個念頭,我便會五臟俱焚而死。
"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都要臨危不亂。"韓云深最后叮囑道,"從今以后,你是我韓云深的人了。"
2.
太子壽宴當(dāng)日,宮中燈火輝煌,珠簾玉幕間觥籌交錯。
我化身舞姬,混在其他歌女之中,身著一襲紅色紗裙,頭戴金鈴,正隨著樂聲輕擺腰肢。
太子趙明成坐在上首,一襲紫袍華服,面容清雋。雖已過而立之年,卻依舊風(fēng)采卓然。他身旁的位置空著,那是留給皇帝的,但至今未現(xiàn)身,想是身體抱恙。
景王趙臨風(fēng)坐在一側(cè),與眾位王爺一同舉杯賀壽,表面和樂,眼底卻藏著算計。
我低著頭,默默記下在場每個人的位置。韓云深作為六品小官,只能坐在偏遠(yuǎn)的席位上,但他的目光不時掃過我,讓我心中稍安。
舞樂漸入高潮,我與其他舞姬一同起舞。按照景王的指示,在謝幕時,我該手持酒樽,獻給太子。如今我決定反叛,但表面上仍需按計劃行動,否則景王一旦察覺異樣,我必死無疑。
樂聲戛然而止,眾舞姬魚貫退下,唯我上前,雙手捧著酒樽,緩步向太子走去。
"臣女敬太子殿下壽辰之喜。"我福身施禮,將酒樽奉上。
太子微笑頷首,接過酒樽,目光卻在我臉上停留了片刻。
一股寒意爬上我的脊背——這太子看我的眼神似乎藏著某種深意,難道他已知曉我的身份?
正在我心神不寧之際,一陣騷動從殿外傳來。眾人回頭望去,只見幾名侍衛(wèi)架著一人走進大殿。
那人衣衫襤褸,頭發(fā)凌亂,被重重摔在地上。抬起頭來,我才看清那竟是景王手下的心腹謀士——杜天元。
"太子殿下,我等在城南查獲密信,發(fā)現(xiàn)景王與北境叛軍有勾結(jié),欲謀不軌。此人乃是傳遞密信之人,已經(jīng)招認(rèn)。"押解的侍衛(wèi)稟報道。
滿座嘩然,所有目光都投向了景王。
趙臨風(fēng)臉色大變:"荒謬!本王忠心為國,豈會有反心?這定是有人構(gòu)陷!"
我站在一旁,心如擂鼓。這變故來得太快,全在我意料之外。韓云深竟提前行動,將景王的罪證公諸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