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rèn)為他真會再約見我。"我搖頭,"淮王精明過人,不會輕易與陌生人吐露心聲。今日之談,不過是禮節(jié)性的。"
韓云深沉思片刻:"也許我們需要主動出擊。"
"什么意思?"
"據(jù)我所知,淮王將在蘇州停留三日,期間會視察漕運(yùn)、水利等事務(wù)。"韓云深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若我們能獲取他與當(dāng)?shù)毓賳T密談的內(nèi)容……"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你是說,潛入他住處?"
"正是。"韓云深點(diǎn)頭,"今晚我們就行動。"
夜深人靜,我與韓云深悄然潛入知府府邸。我們翻墻越脊,避開巡邏的侍衛(wèi),悄悄接近淮王下榻的院落。
"小心,淮王的侍衛(wèi)都是精銳,感官異常敏銳。"韓云深低聲提醒,同時(shí)指向一處屋檐,"從那里翻過去,能到達(dá)淮王的書房。"
我點(diǎn)頭應(yīng)允,輕盈地攀上屋檐,如貓般無聲前進(jìn)。就在我即將翻過屋脊時(shí),忽然聽到下方庭院中傳來說話聲。
我俯身探看,月光下,淮王正與一人低聲交談。那人背對著我,看不清容貌,但身形輪廓卻莫名熟悉。
"此事務(wù)必保密。"淮王聲音雖低,但在寂靜的夜里清晰可聞,"京中消息如何?"
那人回答道:"太子已掌控朝堂大半,但軍中將領(lǐng)多傾向于王爺。若陛下有恙,形勢對我們有利。"
淮王嘆息一聲:"趙瑜(景王名)之死,實(shí)為憾事。他雖非我親弟,卻也是手足。為奪儲君之位,竟至手足相殘,哎……"
那人沉默片刻,答道:"景王野心太大,又殘暴嗜殺,不得人心。其死非王爺所愿,卻是天意。"
"話雖如此,可他的死成了太子拉攏朝臣的籌碼。"淮王語氣轉(zhuǎn)冷,"那個(gè)叛逃的女死士,找到了嗎?"
女死士!他說的是我!我心頭一緊,屏息靜聽。
"還未找到。"那人搖頭,"她與韓云深一同逃走,下落不明。"
淮王冷哼一聲:"此女知道太多秘密,萬不可讓她落入太子之手。若找到,立刻處決!"
"王爺放心,屬下必不辱命。"
那人抬頭行禮,月光照亮了他的側(cè)臉——正是莫離!
我心頭巨震,差點(diǎn)失手滑落。莫離還活著!而且,他在淮王面前,竟是如此親信身份!
淮王與莫離又交談了一些軍中部署的事宜,而后各自散去。我悄然返回屋脊,與等候的韓云深會和。
"聽到了什么?"他急切地問。
"太多了。"我低聲復(fù)述剛才聽到的對話,"最重要的是,莫離還活著,而且是淮王的心腹!"
韓云深面色凝重:"果然如此。看來當(dāng)初在山莊的'背叛',不過是一場戲。"
"可他為何救我們離開?若真是演戲,大可直接將我們交給張軒。"
"也許他另有打算。"韓云深沉吟道,"無論如何,我們得到了重要情報(bào)——淮王確實(shí)有意爭奪儲位,而且軍中多有他的支持者。這對太子極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