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相信信中內(nèi)容嗎？"我直視他的眼睛，試圖找出一絲破綻。

莫離坦然迎上我的目光："我不確定?；赐跻恢币詠矶紝⒈＜倚l(wèi)國視為己任，鞠躬盡瘁；太子看似仁德，卻深藏不露。真相究竟如何，只有回京面見皇上,才能水落石出。"

一夜無話,我們各自修整，準備明日啟程。

次日清晨,我們化妝成普通商隊，莫離易容成一個面相普通的中年商人,我和韓云深則裝扮成他的隨從。出城很順利,看守城門的士兵甚至沒多看我們一眼。

按莫離的計劃,我們乘坐一艘不起眼的貨船,順著運河北上。這條水路雖然繞遠,但避開了官道上的重重關卡。

"預計五日后能抵達京城。"莫離在船艙中展開地圖，為我們講解路線，"中途會經(jīng)過幾處檢查站，但有我在,應該不成問題。"

船緩緩駛離淮安城,沿著運河向北。兩岸風景如畫,農(nóng)田村舍錯落有致,一派祥和景象,與我們內(nèi)心的緊張形成鮮明對比。

"自由的感覺如何？"莫離忽然問我。

我一愣："什么意思？"

"你曾被景王的契約束縛,如今得到解脫,應該很享受自由吧？"

"說實話,我還不習慣。"我望向遠處的天空,"兩年來,我習慣了聽命行事,如今突然能夠自主選擇,反而不知所措。"

"人總是如此,習慣了牢籠,反而懼怕自由。"莫離意味深長地說,"但自由的代價,往往是責任。"

我深以為然。從被景王控制,到跟隨韓云深,再到現(xiàn)在被卷入儲位之爭,我似乎從未真正掌握過自己的命運。

"若有朝一日,一切塵埃落定,你想做什么？"莫離又問。

我沉思片刻："或許,找個遠離權勢的地方,過普通人的生活吧。"

莫離輕笑:"聽起來不錯?；蛟S我們可以做鄰居。"

這句話讓我心頭一顫,不知如何回應。韓云深在一旁冷哼一聲,顯然不喜歡我們的交談。

船行兩日,風平浪靜。第三日中午,遠處出現(xiàn)一座水上檢查站。

"淮王的關卡。"莫離警惕地說,"我去應付,你們藏好。"

他將信箋和玉佩交給我,囑咐我藏在夾層中,自己則上前與檢查的士兵交談。憑借他的身份和準備的文書,順利通過了檢查。

這一路上,我們又經(jīng)過數(shù)處關卡,都在莫離的周旋下安然過關。期間,我與他有了更多交流,了解到他的過往——他十二歲被淮王收養(yǎng),自小習武,二十歲便隨淮王征戰(zhàn)邊關,立下赫赫戰(zhàn)功。

"淮王對我恩重如山。"某夜,莫離在船頭看星星時低聲對我說,"若非他,我早已命喪黃泉。背叛他,是我此生最大的痛。"

"那為何還要這樣做？"我好奇地問。

莫離久久凝視星空:"因為有些事,比恩情更重要。國家的未來,百姓的福祉,這些才是真正該守護的。"

這番話讓我心生敬意。莫離不是簡單的武將,而是一個有理想、有擔當?shù)娜恕Ｔ谒砩?我看到了一種超脫于個人恩怨的家國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