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剩下的部分我來安排。這是我的私人號碼,有任何需要隨時聯(lián)系。"他遞給我一張名片,眼神堅定。
"為什么幫我?"
"你父親曾經(jīng)是我的恩師。"
后來我才知道,父親在他最困難的時候,給了他一個實習機會,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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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徐,這次治療費先欠著,下個月再說。"護士長遞給我一杯熱水,眼中滿是擔憂。
我疲憊地笑笑,"謝謝您,我會想辦法的。"
父親的康復比預期的要慢,醫(yī)療費像無底洞。我休學打三份工,依然入不敷出。那天,我在醫(yī)院樓下的咖啡廳打工到深夜,渾身酸痛地往宿舍走,卻被一輛黑色轎車攔住。
車窗降下,陳崢坐在駕駛座上,"上車,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別這么倔,這個點不安全。"
車內溫暖寧靜,我?guī)缀趿⒖叹退恕P褋頃r發(fā)現(xiàn)自己被他抱進了一間陌生的公寓。
"這是哪里?"我掙扎著起身。
"我在醫(yī)院附近的公寓。你可以暫時住這里,離醫(yī)院更近,也方便照顧你父親。"
"我不能接受這么貴重的幫助。"
他遞給我一杯熱牛奶,"不是幫助,是交換。我需要有人整理我的病歷資料,每周三小時就夠了。"
我知道這是他編的理由,但過于疲憊的身體讓我無法拒絕這份溫暖。
就這樣,我搬進了陳崢的備用公寓。起初我們保持著醫(yī)生與病人家屬的距離,但日子久了,那道界限漸漸變得模糊。他經(jīng)常半夜回來,帶著消毒水和血腥的氣息;而我則會為他留一盞燈,準備簡單的夜宵。
某個深夜,他結束了一臺十小時的手術,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發(fā)現(xiàn)我還醒著。
"這么晚還不睡?"他聲音沙啞。
"等你回來。"我遞給他一碗熱湯,"今天手術怎么樣?"
他喝了一口湯,眼睛突然濕潤了,"失敗了?;颊呤莻€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車禍..."
我沒說話,只是輕輕握住了他的手。那一刻,某些東西在我們之間悄然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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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你不一般。"一次護士長悄悄對我說,"陳主任從不給病人特殊照顧,你是唯一的例外。"
"他只是尊重我父親,曾經(jīng)的師生情誼。"我解釋道,卻感到臉頰發(fā)熱。
"哦,我只知道醫(yī)院上下都在傳,陳崢這顆冰山終于被融化了。"
流言像藤蔓一樣在醫(yī)院蔓延。有人說我是靠著攀附陳崢得到特殊照顧,有人說他對我另有企圖。這些話像一把把小刀,日復一日地刺痛我。
"病房探視時間結束了,"一位不認識的護士攔住我,"你沒有特權。"
"我父親剛做過檢查,我需要了解情況。"
"規(guī)定就是規(guī)定,除非你有'關系'。"她意有所指地笑了笑。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深深的羞辱。我轉身要走,卻撞上了剛好路過的陳崢。
"怎么了?"他敏銳地注意到我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