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叫小川。"蔣明月的聲音里充滿了心疼,"已經(jīng)生病三個月了,情況越來越糟。"
林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個孩子。他有著謝南川的眉眼,無疑是謝家的血脈。
"林小姐,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破壞了你的家庭。"蔣明月低聲說,"但請你相信,我從未想過要搶走謝南川。"
"那你為什么會有他的孩子?"林悅冷冷地問。
蔣明月苦笑,"五年前,我只是謝氏的一名普通員工,剛剛離婚,生活困難。謝南川幫助了我,一次意外......"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我懷孕了,本想悄悄離開,但謝南川發(fā)現(xiàn)了,他堅持讓我把孩子生下來。"
"他一直在資助你?"
"是的,他給了我一筆錢,還幫我建立了自己的公司。條件是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小川的身份。"蔣明月垂下眼簾,"我接受了,因為我知道謝家不會接納我們。"
林悅冷笑,"所以你們一直在我背后偷偷來往?"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蔣明月急忙解釋,"謝南川很少來看小川,只是每月按時轉(zhuǎn)賬,確保我們生活無憂。直到小川生病......"
"然后他突然變成了關(guān)心孩子的好父親?"林悅諷刺道。
蔣明月沉默了片刻,"林小姐,我不是來為自己辯解的,也不是來求你原諒謝南川的。我來是因為小川,他需要骨髓移植,而親人是最佳的捐獻者。"
"所以你們打算拿我肚子里的孩子當救命稻草?"
"不,不是這樣的!"蔣明月急切地說,"我們只是希望,如果有可能,如果你愿意......"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化為一聲嘆息,"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你有權(quán)利保護自己的孩子。"
林悅看著蔣明月,在她憔悴的臉上,看到了一個母親的絕望與無助。這與她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與保護欲如此相似,卻又因處境不同而變得尖銳對立。
"你知道謝老爺子的情況嗎?"林悅突然問道。
蔣明月愣了一下,然后點點頭,"知道一些。謝南川說老爺子時日不多了。"
"你也知道,謝家的遺產(chǎn)將會由謝南川繼承,而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謝家唯一的合法繼承人。"
蔣明月苦笑,"是的,我知道。小川從來就不在謝家的繼承計劃中,他只是個意外,一個錯誤。"
林悅深吸一口氣,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些話,她心中涌起一股復(fù)雜的情緒。她討厭蔣明月,恨謝南川的背叛,但面對一個無辜生病的孩子,她內(nèi)心的憤怒似乎無處安放。
"我需要時間考慮。"林悅最終說道,"但我不能承諾什么。"
蔣明月感激地點點頭,"謝謝你能來見我,林小姐。無論你做出什么決定,我都理解。"
就在這時,病房里傳來呼叫器的聲音。蔣明月緊張地回頭,看到小川正在病床上掙扎,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