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那個女人站在我面前,她穿著我常穿的月白色衣衫,眉眼間與我竟有七分相似。她說,她有了他的孩子。我抬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她,只覺得疲憊,連一句話都懶得說,只是拿起筆,簽下了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
1
“真沒想到,我也成了別人的影子?!?/p>
我坐在陽臺的藤椅上,對著落地窗外璀璨的夜景喃喃自語。
傅司承站在我對面,臉色像染了墨的畫卷,陰沉得可怕。他手里捏著我剛簽好的協(xié)議書,指節(jié)泛白。
“所以呢?”他盯著我,聲音里壓抑著怒火,“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你走?”
我聳了聳肩,目光落在遠處一閃而過的直升機上,“放不放都一樣。你繼續(xù)你的商業(yè)帝國和白月光,我找我的自由和新生活。我們互不打擾,各自安好?!?/p>
他目光如刀,似乎想在我身上剜出一個洞。
我想了想,又補充道:“放心,對外我們還是傅氏集團恩愛的總裁夫婦,不會讓媒體找到任何把柄,影響你的聲譽?!?/p>
傅司承冷笑一聲,“沈清秋,是我太小看你了!”
他說,將協(xié)議書狠狠摔在茶幾上,轉(zhuǎn)身大步離開,帶起一陣冷風(fēng)。
我輕嗤一聲,生氣就生氣,摔什么東西?這可是限量版的水晶茶幾,摔壞了多可惜。
2
我和傅司承的婚姻,源于一場家族聯(lián)姻。
一年前,沈家瀕臨破產(chǎn),而傅氏集團如日中天。為了挽救家族,我不得不接受了這場商業(yè)聯(lián)姻,嫁給了傅司承。
我知道他不愛我,他心里有個“白月光”,一個名叫蘇婉的女人,他的初戀,也是他父親早年安排的未婚妻。只是蘇婉多年前出國,杳無音訊。
傅司承娶我,不過是為了應(yīng)付董事會,也是為了給那個女人一個交代,或許是報復(fù),或許是等待。而我,不過是替身,一個擺設(shè)。
婚后一年,我們相敬如賓,更準確地說,是相敬如冰。他忙于事業(yè),我經(jīng)營著自己的小工作室。我們同住一個屋檐下,卻像陌生人一樣。
直到前段時間,蘇婉回來了。
她一出現(xiàn),傅司承所有的偽裝都瞬間瓦解。他眼中的深情,是連瞎子都能看出來的。
而蘇婉,她回來了,還帶來了“驚喜”——她懷孕了,孩子是傅司承的。
那一刻,我才徹底明白,我這一年的婚姻,到底有多荒唐。
我不是沒想過爭取,不是沒想過讓這段婚姻變得真實。可當(dāng)那個女人站在我面前,輕聲細語地說出那句話時,我所有的努力和幻想都化為了灰燼。
我累了。扮演一個不被愛的人,扮演一個替身,真的太累了。
所以我提出了離婚。
他似乎很驚訝,也或許是覺得被冒犯了。他以為我離不開他,離不開傅太太這個身份。
可他錯了。
我沈清秋,從來不是依附別人而活的菟絲花。
3
工作室里,小助理李思雨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面前的離婚協(xié)議書。
“清秋姐,你、你真的要離婚?”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