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者,孤獨而無助。
我打了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去火車站。
坐在出租車里,我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再見了,我的愛情。再見了,我的家。
我回到了老家。
我媽看到我一個人回來,有些驚訝:“怎么了?周揚呢?”
“我們分手了?!蔽艺f。
她愣住了,然后大聲說:“分手了?怎么回事?你們不是快結婚了嗎?”
我把事情的經(jīng)過簡單地說了一遍,隱瞞了自己生病的事。
我媽聽,氣得臉色鐵青:“那個周揚,怎么能這樣!虧我以前還覺得他是個老實人!”
她罵了一會兒周揚,然后又開始罵我:“你也是個傻子!怎么這么容易就被騙了!我說什么來著,讓你早點結婚生孩子,你就是不聽!”
我坐在沙發(fā)上,聽著她的抱怨,心里沒有任何波瀾。我好像已經(jīng)習慣了她的這種態(tài)度。
我爸坐在旁邊,一言不發(fā),只是抽著煙。
我媽罵累了,終于停了下來。她看著我,問:“那你以后怎么辦?你現(xiàn)在沒結婚,也沒孩子,年紀也不小了,以后可怎么活?”
我看著她,心里涌起一股悲哀。她關心的,從來不是我的感受,我的痛苦,只是我的“價值”。
“我自有打算。”我說。
“你有什么打算?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能有什么打算?”她不屑地說。
“我要治病。”我說。
她愣了一下:“治?。磕闵×??”
我點了點頭。
“什么???”她問。
“肺癌?!?/p>
她聽到這個詞,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你說什么?!”她顫抖著問。
“我得了肺癌?!蔽抑貜土艘槐椤?/p>
她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胳膊:“你別嚇唬我!怎么可能?你這么年輕,怎么會得那種病?”
“是真的?!蔽艺f。
她看著我,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我的命怎么這么苦?。 彼拗f,“兒子不聽話,女兒又得了這種病!”
我看著她,心里沒有一絲感動,只有無盡的悲哀。她哭,不是因為心疼我,而是因為覺得我給她丟臉,給她添麻煩。
我爸站起來,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嘆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吧。好好治病。”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無奈和同情,但這已經(jīng)是我從他那里得到的,最好的安慰了。
我回到了老家,住進了醫(yī)院。
醫(yī)生告訴我,我的病情很嚴重,治療難度很大。
我開始接受化療。化療的副作用很大,我吐得厲害,頭發(fā)也開始大把大把地掉。
我媽來醫(yī)院看我,看到我這個樣子,又哭又鬧,說我怎么變成了這樣。
她總是問我還有多久能好,能不能治好。她從來不問我痛不痛,累不累。
我弟弟也來了醫(yī)院。他看到我,眼神里帶著一絲同情,但更多的是尷尬。
他坐在我床邊,和我聊了一些家常。他問我以后有什么打算,我說我想好好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