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說!"
"聽我說..."我艱難地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這是我的記憶...關于姿卿的一切...若我真的忘了,請在合適的時候,還給我..."
魏遠接過玉簡,眼中含淚:"我保證。"
他將玉簡收好,快步離開了竹屋。神醫(yī)爺爺開始為我準備藥浴,我靠在床頭,閉上眼睛。
姿卿的面容在腦海中浮現(xiàn),那個下著細雨的午后,她撐著花傘站在桃花樹下,笑靨如花。
"浮生,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你會想我嗎?"
"說什么傻話,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可我是花靈啊,花總有凋零的一日。"
"那我便逆天而行,找到讓花長開不敗的方法。"
回憶中的對話如此鮮活,仿佛就在昨日。而現(xiàn)在,她已經消逝,而我,也幾乎喪失了仙人的一切。
但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便不會放棄。
神醫(yī)爺爺將我扶入藥浴中,滾燙的藥液讓傷口更加疼痛,但也帶來了一絲生機。
"仙君,你的傷勢很重,能活下來全靠一口執(zhí)念。"神醫(yī)爺爺嘆息道,"但執(zhí)念太深,也是禍端。"
我苦笑:"沒有執(zhí)念,我早就魂飛魄散了。"
"仙君可知,姿卿仙子為何會死在玉城之變中?"
我愣住了:"你知道什么?"
神醫(yī)爺爺沉默片刻:"老朽只是想告訴仙君,有些事,并不如你想象的那般簡單。"
我正要追問,突然感到一陣劇痛襲來,意識再次模糊。最后看到的,是神醫(yī)爺爺復雜的眼神,和他口中念誦的咒語。
不知過了多久,我從昏迷中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竹床上,全身纏滿了草藥。身上的疼痛減輕了許多,但仙骨被剔除的空虛感依然存在。
屋外傳來說話聲,我艱難地轉過頭,透過門縫看到魏遠和神醫(yī)爺爺在交談。
"心魂草拿到了,但我被迫使用了家族符咒,恐怕已經暴露行蹤。"魏遠聲音疲憊,"離淵殿的人隨時可能追來。"
神醫(yī)爺爺接過一株發(fā)著幽藍光芒的草藥:"此草足夠了。法術需要三天三夜,你守在外面,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好。"魏遠應下,突然想起什么,"對了,念兒怎么樣了?"
"她沒事,已經按計劃前往南海。"
魏遠點點頭,轉身走向屋外。我閉上眼睛,假裝還在昏迷中。
不久,神醫(yī)爺爺走了進來,手中捧著那株心魂草。
"仙君醒了?"他似乎早已看穿我的偽裝。
我睜開眼:"若沒有心魂草,我是不是真的會忘記一切?"
神醫(yī)爺爺嘆息:"不是忘記,而是魂飛魄散。沒有仙骨支撐,你的魂魄會漸漸消散。"
"這株草..."
"它能維系你的魂魄整,與你過去的記憶融合,重鑄新的生命。"
我看著那株瑩藍的草藥,心中涌起一絲希望:"多久能恢復?"
"三日后,你將重獲新生。但切記,你已不是從前的浮生仙君,失去仙骨的你,只是一個擁有仙人記憶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