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去，準備我登基大典的禮服。"我轉向青柳，語氣平靜，"既然要做皇后，自然要風光無限。"

青柳一愣，隨即低頭應道："是，娘娘。"

我知道宮中有他的眼線，這一切都會傳到宋淮耳中。但我不在乎，我要他以為我已經屈服。

回到寢宮，我依舊像往常一樣在窗前刺繡。自小女紅便是我的強項，針線在手，我便能平靜思考。

"娘娘，皇上派人送來禮物。"青柳捧著一個精致錦盒走進來。

我放下針線，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支金釵，釵頭是一對蝴蝶，栩栩如生。

"這是..."

"是您十七歲生辰那年，皇上送您的那支釵。"青柳小聲道，"聽說是從舊府中找出來的。"

我記得那支釵。那是我與宋淮定情之物。那一年，他來江南游玩，我們在湖上泛舟，他將釵別在我發(fā)間，說蝴蝶雙飛，寓意我們永不分離。

那時候，他還只是淮王，而我是陸家的掌上明珠。

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十二歲第一次見他，是在父親的府邸。他與兄長一同習武歸來，滿身是汗，卻依然風度翩翩。

那時的他，眼中還沒有野心和算計。

"娘娘..."青柳見我出神，輕聲喚道。

我回過神來，將釵收入匣中："替我謝過皇上。"

當夜，宋淮來了。他總是在深夜不請自來，仿佛這才是他最真實的樣子。

"你收到我的禮物了嗎？"他站在窗前，月光映照下，勾勒出他俊美的輪廓。

"收到了，多謝陛下。"我放下手中的書卷，恭敬行禮。

"別這樣，"宋淮走近我，拉我入懷，"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生疏。"

我任由他抱著，卻不想回應。每當這種時刻，我就會想起那個血染的夜晚，想起兄長絕望的眼神。

"你還在恨我。"宋淮嘆息著，手指穿過我的發(fā)絲，"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恨我，恨我奪走了你的一切。"

我沉默不語。

"但你不明白，"他俯身在我耳邊低語，"是你的家族先背叛了我。是你兄長，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猛然抬頭："你在說謊！"

"我何必對你說謊？"宋淮冷笑，"你以為我為什么要發(fā)動政變？因為我得到消息，你兄長與先帝密謀，要誅殺我全族。我不過是先下手為強。"

"不可能..."我搖頭，不敢相信。

"你可以不信，但這就是真相。"宋淮松開我，走到窗前，"明日讓人帶你去見嚴小姐，你可以問問她，當時的情形。她父親嚴嵩，也參與了這個密謀。"

我心下一驚。文瀾的父親嚴嵩，是先帝的心腹重臣，若他也牽涉其中...

"你的兄長，野心不小。"宋淮冷冷道，"他想通過你來控制我，讓淮王府成為陸氏的附庸。"

"夠了！"我捂住耳朵，不想再聽，"無論你說什么，都改變不了你手上沾滿陸家血的事實！"

宋淮忽然轉身，眼中滿是痛楚："我也不想的！你以為我愿意嗎？我只想好好保護你，可你兄長卻要置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