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送來的?"我問道。
"是一個小太監(jiān),說是有人托他傳信。"青柳小聲回答。
我將信紙收好:"此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是,娘娘。"
三日后的子時,會有什么等著我?是陷阱,還是真相?
無論如何,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別無選擇。
連續(xù)三日,宋淮都未曾踏入我的寢宮半步,仿佛在給我時間思考,但我知道,他只是在觀察我的反應。
每日清晨,他都會派人送來新鮮的花朵和精致的點心,就像我們初識時他追求我的方式。那時候的我,被他的溫柔體貼所打動,以為遇到了真正懂我的人。
如今看來,那不過是他精心布置的陷阱。
"娘娘,陛下傳話,請您晚膳后去御花園賞月。"青柳向我稟報。
我放下手中的書卷,輕輕點頭:"知道了。"
今晚就是約定之日,我必須想辦法脫身。但宋淮此時相邀,未免太過巧合。他是否察覺到了什么?
暮色漸深,我穿上一襲素雅的月白色長裙,簡單梳妝。宋淮喜歡我素面朝天的樣子,每次我濃妝艷抹,他總是蹙眉不悅。
"娘娘,您這樣去見陛下...是否太過素凈?"青柳小心翼翼地問。
"無妨。"我微微一笑,"陛下又不是外人。"
青柳聽我如此說,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以為我開始接受宋淮了,殊不知,這不過是我的計策。
御花園中,宋淮早已等候。他身著一襲玄青色長袍,背影修長挺拔。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來,見是我,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來了?"他輕聲道,聲音溫柔得不似那個殺伐決斷的帝王。
"陛下相邀,臣妾不敢不來。"我平靜應對,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脫身。
宋淮笑了笑:"別總是陛下陛下的,在沒人的時候,還叫我阿淮,如從前一樣。"
我沉默不語,只是走到他身邊,看著天上的明月。
"記得我們第一次一起賞月是在哪里嗎?"宋淮忽然問道。
"江南。"我輕聲回答,"莫愁湖畔。"
那是我十七歲生辰,他特意從京城趕來為我慶祝,帶我去湖上泛舟賞月。月下他將那支金蝴蝶釵別在我發(fā)間,說蝴蝶雙飛,寓意我們永不分離。
"那時我就想,將來有一天,要娶你為妻,與你共度余生。"宋淮的聲音帶著幾分懷念,"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最終,你還是成了我的皇后。"
我忍不住冷笑:"是啊,踏著我滿門的尸骨,我成了你的皇后。"
宋淮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爾玉,我說過,不要再提這件事。"
"那你想讓我怎樣?"我轉過身,直視他的眼睛,"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嗎?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他們的血還染在你的手上!"
"夠了!"宋淮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讓我痛呼出聲,"我已經(jīng)解釋過了!那是他們逼我的!"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我咬牙道,"文瀾的信已經(jīng)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