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躲開，而是迎上他的目光："陛下若真心待我，可否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我想去祭拜文瀾。"我輕聲道，"她畢竟是為我而死..."

宋淮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為何突然提起她？"

"我夢見她了..."我垂下眼簾，語氣哀傷，"她在夢中哭著說，沒有人記得她了..."

宋淮沉默片刻，終于點頭："可以。明日我派人陪你去。"

"多謝陛下。"我心中暗喜，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

宋淮起身準備離去，卻在門口停下腳步："對了，我派人去查了昨晚宮中的巡查記錄。"

我心下一緊，強自鎮(zhèn)定："哦？為何要查這個？"

"聽說有刺客潛入宮中。"宋淮回頭看我，眼神莫測，"不過應該只是虛驚一場。戚統(tǒng)領已經(jīng)排查過了，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說，他離開了寢宮，留下我一人惴惴不安。

他這是在暗示我什么嗎？他知道我昨晚會見了戚文瀾？

我必須盡快通知戚文瀾，封后大典提前的消息。但宋淮明顯已經(jīng)起疑，他派人陪我去祭拜文瀾，無疑是監(jiān)視我的行動。

思索再三，我決定冒險一試。

"青柳。"我喚來貼身宮女，"明日我要去祭拜嚴小姐，準備些紙錢和鮮花。"

"是，娘娘。"青柳應聲，隨即猶豫道，"不過...聽說陛下已經(jīng)派了侍衛(wèi)陪同娘娘..."

"我知道。"我裝作不經(jīng)意地說，"你去準備吧，順便告訴膳房，我想帶些點心去，嚴小姐生前最喜歡的那種桂花糕。"

青柳行禮退下，我知道她一定會將這番話如實轉告宋淮。但這正是我想要的，讓他覺得我只是單純去祭奠，沒有其他意圖。

次日清晨，一切準備就緒。我穿了一身素雅的衣裙，帶著青柳和幾名宮女，在侍衛(wèi)的陪同下出宮。

嚴家墓地在城北的山坡上，環(huán)境清幽。到達后，我命所有人都退下，只留青柳在身邊。

"娘娘，陛下吩咐過，不能讓您獨自一人..."侍衛(wèi)頭領為難地說。

"我只是想安靜地祭奠故人。"我語氣堅決，"你們在遠處守著就是。"

侍衛(wèi)們只得退到墓地外圍，但仍然能遠遠看見我的身影。

我在文瀾的墓前擺好供品，點上香，然后裝作整理花束的樣子，低聲對青柳說："你也退下吧，我想獨自陪陪她。"

青柳有些猶豫，但還是按我的吩咐退開了一段距離。

確認無人能聽到我說話后，我低聲對著墓碑說道："文瀾，我來看你了...希望你在天上能過得好..."

說話的同時，我將一張紙條藏在了供桌下的石縫中。這是我昨晚寫好的，上面記錄了封后大典提前的消息，以及宋淮可能已經(jīng)起疑的警告。

我跪在墓前，作出祭拜的姿態(tài)，等待著約定的接頭人。

約莫一刻鐘后，一名穿著粗布衣服的老婦人拄著拐杖走來，她看上去是來祭掃的普通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