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工作的事。"我深吸一口氣，"我想知道，你最近的幾次出差，到底去哪了？"

她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正常："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去見一些藏家。怎么突然問這個？"

"那陸明是誰？你們什么關系？"我繼續(xù)問道。

林清荷放下茶杯，眼中閃過一絲警覺："他只是個業(yè)務伙伴，我說過的。張泉，你怎么了？這些問題很奇怪。"

看著她如此鎮(zhèn)定地撒謊，我心如刀絞，但還是決定攤牌。

"我找到了你的黑色筆記本。"我直視著她的眼睛，"所有的交易記錄，那些贗品，那些被你騙的人，包括我。"

林清荷的表情凝固了。沉默持續(xù)了幾秒，她緩緩放下手中的杯子。

"你翻了我的東西。"她的語氣變得冰冷。

"是的，因為我發(fā)現(xiàn)了太多可疑的地方。"我答道，"現(xiàn)在，我需要你告訴我真相。所有的真相。"

林清荷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我。

"你以為你了解這個圈子？"她突然笑了，但那笑聲讓我毛骨悚然，"你以為那些所謂的專家、學者、收藏家都是干凈的？天真。"

她轉過身，眼中的溫柔蕩然無存："這個行業(yè)從來就不干凈。每一件拍出天價的文物背后，都有數(shù)不清的交易和秘密。那些坐在博物館里高談闊論的專家，有幾個手上沒沾過灰色交易？"

"但這不是你欺騙我的理由。"我艱難地說。

"欺騙？"林清荷冷笑，"我給了你事業(yè)，給了你地位，如果不是我，你現(xiàn)在還在那個小博物館端茶倒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

"為了我們？"我感到一陣荒謬，"利用我的名譽為你的贗品背書，這也是為了我們？"

林清荷不再掩飾："你知不知道，在你之前，我嘗試過多少次找一個合適的學術背書人？那些所謂的權威，不是貪得無厭，就是膽小如鼠。而你，你有天賦，有熱情，最重要的是，你有那種教科書般的正直和單純。"

她走近我，眼中閃爍著我從未見過的冷酷："我需要你的名譽，你的學術地位，作為我的保護傘和跳板。而我給你的回報是什么？事業(yè)、地位、女人，甚至是一個即將到來的孩子。這不公平嗎？"

"那孩子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我感到一陣惡心。

"當然。"林清荷平靜地說，"一個整的家庭，會讓你更加穩(wěn)定，也會讓外界更加信任你的品行。"

我站起身，無法繼續(xù)聽下去："你和那個陸明是什么關系？"

林清荷沉默片刻，然后輕聲說："他是我的搭檔，也是我的愛人。比你早認識十年的愛人。"

這個回答如同一記重拳，擊碎了我最后的幻想。

"所以，我們的婚姻，你對我說的每一句愛，都是假的？"

林清荷凝視著我："在商業(yè)上，是工具；在感情上，一開始是假的，但后來......我確實對你產(chǎn)生了一些感情。你比我想象的要復雜一些，這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