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光幕籠罩的祭壇上,青璃抱著雙生少女重重摔在刻滿符文的玉石地面?;煦缃鹨涸谧矒羲查g形成緩沖氣墊,卻仍震得她五臟移位。懷中的少女突然劇烈抽搐,眼角那道傷口再次撕裂,淡金色血珠懸浮在空中,凝成細小的卍字符。
"別看那些光!"青璃扯下袖口布料去遮少女眼睛,自己的手腕卻被對方猛地攥住。蓮印與卍字符相觸的剎那,刺目的金光炸開,將兩人狠狠彈向祭壇兩端。
十二盞青銅燈臺自動移位,幽藍火焰暴漲三尺。青璃撐起身子時,看見少女被四道從虛空射出的金色鎖鏈貫穿四肢,釘在祭壇正中央的太極圖上。鎖鏈上流動的卍字咒文活物般往她皮膚里鉆每鉆入一個字符,的瞳孔就渙散一分。
"原來在這兒。"帶笑的聲音從扭曲的光柱中傳來。金冠童子踏著凝固的玉清仙光現(xiàn)身,腰間令牌刻著"大劫啟動時,替命者當祭"十個古篆。他指尖彈出一縷丹火,最近的那盞魂燈突然映出立體畫面——品蓮臺上,元始天尊的拂塵正從青璃天靈蓋抽出一縷金霧。
青璃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這分明是她化形那天的,可畫面里多了根貫穿眉心的金針。尾墜著的替命鈴叮當作響,每響一聲,記憶里的自己就模糊一分。
童子踩著鎖鏈走向掙扎的少女:"妖皇陛下說得沒錯,混沌青蓮果然會自我保護。"他突然扯開少女衣襟,心口處浮現(xiàn)出與青璃頸后如出一轍的蓮印,"把真正的劫數(shù)容器藏在這具軀殼里,真是絕妙的主意。"
魂燈火焰突然集體轉(zhuǎn)向青璃。其中一盞映出妖皇將蠱蟲按入少女眉心的場景,另一盞則顯示元始天尊正在抽取她的本源。兩縷金霧在圣人掌心交融,逐漸凝成封神榜的虛影。
"你們用我的記憶溫養(yǎng)替命蠱?"璃的指甲陷進掌心?;煦缃鹨簭膫跐B出,落地變成無數(shù)細小的青蓮,順著鎖鏈往少女方向蔓延。
童子突然甩出三道符箓。符紙燃燒形成的火圈將青蓮阻隔在外,他彎腰捏住少女下巴:"多完美的容器啊。承受了三百年的劫火侵蝕,居然還能保持清醒。"指尖丹火突然竄入少女眼眶,"可惜時辰到了。"
少女的尖叫卡在喉嚨里。她突然掙斷鎖鏈,染血的手指指向青璃身后:"...燈!第七盞...看..."
青璃撲向那盞刻著并蒂蓮紋的魂燈。指尖觸碰燈焰的剎那,無數(shù)記憶碎片洪流般灌入腦?!继熳鸬慕疳樥谛薷乃P(guān)于化形前記憶,而真實的畫面里,十二品蓮臺上并排躺著兩株青蓮。
"我們本是一體。"少女的聲音直接在腦內(nèi)響起。她心口的蓮印正在與青璃頸后的印記共鳴,"你承載魅惑道韻,我容納劫數(shù)因果...這才是完整的混沌青蓮。"
童子突然暴起。妖皇令牌射出一道血光,將剩余十一盞魂燈串聯(lián)成囚籠。青璃眼睜睜看著更多鎖鏈從虛空射出,其中一根直接貫穿了少女的琵琶骨。
"你以為她是被迫的?"童子大笑著展示令牌背面的新刻字,"看看這個'祭'字里藏著什么?"
青璃的瞳孔劇烈收縮。放大百倍的刻痕里,分明少女親手寫下的"甘愿"二字。鎖鏈上的卍字符突然集體暴動,像聞到血腥的鯊魚般扎向少女心口。
"不要——!"
混沌金液從青璃七竅噴涌而出,在半空凝成三十六品蓮臺虛影。被金光掃到的鎖鏈紛紛消融,但少女突然翻身抱住最近的魂燈,任由三根鎖鏈貫穿胸膛。
"記住..."她咳著血沫,指尖彈出一縷金粉沒入青璃眉心,"我們真正的名字在..."
祭壇地面轟然裂開。泛黃的封神榜殘從裂縫中升起上面若隱若現(xiàn)的兩個名字某種力量抹寫。童子臉色驟變撲向殘頁,青璃腕間的金液卻先一步形成琥珀狀護罩。
護罩形成的瞬間,最后那盞魂燈炸成漫天光點。每個光點里都閃爍著記憶碎片——少女在黑暗中抱著膝蓋數(shù):"...九百九十七次...再試一次就能讓她少痛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