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啊!快快……”
劉耀文猛然從夢里驚醒。
從城南汽修店回來之后,劉耀文連續(xù)做了兩天的夢。幾乎都是關于幼時在南濱福利院的經(jīng)歷。
劉耀文打開手機,看了看屏幕上的時間。
凌晨三點。
還有一天就要開演唱會了。劉耀文怕這樣下去,會影響演唱會狀態(tài)。
他打開手機,找到宋亞軒的聊天框,發(fā)送出了一條消息:
劉耀文【白天有空吧,我去找你?!?/p>
發(fā)送完,劉耀文就放下手機閉上了眼睛,試圖進入睡眠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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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宋亞軒的私人診所。
劉耀文躺在診療室的皮質(zhì)躺椅上,盯著天花板的電燈泡。
那團模糊的陰影讓他想起顧志恒賽車服上的焦痕——同樣是不規(guī)則的邊緣,同樣帶著某種灼燒后的苦味。
宋亞軒的白大褂擦過金屬器械架,發(fā)出輕微的窸窣聲。
他正在為劉耀文調(diào)配今晚的“安眠藥水”,淡藍色液體在玻璃管中折射出冷光,映得他眼下青影更重。
劉耀文你這兩天也沒睡好嗎?
劉耀文問道。
宋亞軒嗯
宋亞軒只是輕聲應了一下。
劉耀文注意到他左手小指又在抽搐,像被無形絲線牽動的木偶關節(jié)——這個動作,跟小時候一樣。
宋亞軒新配方加了鎮(zhèn)靜成分。
宋亞軒的聲音像浸過冰水的紗布,
宋亞軒可能會有點嗜睡。
針尖刺入時,劉耀文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茉莉香。這是宋亞軒慣用的護手霜味道。但此刻卻混著某種陌生的金屬腥氣。
劉耀文你換了消毒劑?
劉耀文盯著他翻折的襯衫袖口,那里沾著一點暗紅色痕跡。
宋亞軒的動作停滯了半秒。
陰影爬上他清瘦的側(cè)臉:
宋亞軒后勤部統(tǒng)一采購的,說是更環(huán)保。
診療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林漫月靜靜地佇立在走廊的逆光之處,肩頭斜挎著相機包的帶子,身影在光影交錯間顯得朦朧而神秘。
林漫月打擾了。
她舉起記者證,鏡片后的目光掃過宋亞軒胸牌上的編碼,
林漫月我想請教關于RH-null血型的保存問題。
林漫月瞥了一眼躺著的劉耀文,朝他露出了一個客氣的微笑:
林漫月好巧,劉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劉耀文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里見到林漫月。
劉耀文看見宋亞軒的后頸肌理驟然繃緊——十二歲那年的暴雨夜,當實驗室警衛(wèi)逼近藏身的地下管道時,宋亞軒的后頸也是這樣泛起片雞皮疙瘩。
宋亞軒冷藏溫度必須恒定在-20℃至-40℃之間。
宋亞軒的鋼筆在處方箋上劃出深深的溝壑,
宋亞軒并且要避開強電磁場。
林漫月謝謝宋醫(yī)生。
劉耀文瞳孔驟縮,他無意間瞥見了林漫月帶著的那枚徽章——那是顧志恒從不離身的賽車徽章,此刻正懸在空氣里微微搖晃。
忽的,劉耀文右耳的植入體開始發(fā)燙。
林漫月死者指甲里檢測出的納米晶體……需要特定磁場才能形成這種六邊形結(jié)構吧?
她將證物袋拍在診療臺上。
宋亞軒你跟我來。
看到宋亞軒的白大褂和林漫月的衣角消失在走廊拐角后,劉耀文摸向診療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