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述和王曦兩個人坐在枯萎的蒲公英山丘上休整了一段時間,積木城的廣播又開始吱嘎吱嘎地響。
“五分鐘后臺風登陸,請各位做好準備。五分鐘后……”
風已經(jīng)漸漸吹起來了,余述的頭發(fā)在到處亂飄著,王曦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我走不了,我只能被風吹走,巨人要從我們這里走過,努努力說不定吹不走呢?”
“可以。我們就呆著吧。”余述擺爛了,她手里把玩著剛剛摘下來的蒲公英花絮,狠狠地打了個噴嚏,“你有什么想法嗎?”
王曦真的盤起腿來開始思考,她整個人面色蒼白,在風中搖搖欲墜,頭發(fā)一直飄到她的唇邊,她暴躁地一把扯開,最后又放棄了。余述也沒說話,她就跟著一起盤腿坐在山丘上,王曦把現(xiàn)在得到的線索全部整理重復了一遍:“進城的四葉草是減輕我們體重的,但是會給我們帶來中毒buff……你看過的資料里面有說蒲公英的作用嗎?我沒見到過,可能是我沒看到,畢竟我不可能看完所有資料。在我們現(xiàn)在看來蒲公英的作用就是把我們的中毒效果直接消失,但是我們的體重并沒有變——你瞧,我們照樣可以在水面上浮起來?!?/p>
王曦的手伸進了水里,她的手臂照樣浮了起來。
五分鐘時間已經(jīng)到了,廣播拉起了極其尖銳的警報聲,與此同時,一只橙色的東西向她們兩個撲來,王曦尖叫一聲,余述眼疾手快把她拉走,兩個人雙雙落入了水中,下沉了一段距離,又浮了上來,強風開始狂刮,兩個人緊緊地拽著對方的手,一波又一波的水波沖蓋住她們的腦袋,沉下水兩三秒又浮了上來。
余述想卡著浮上來的時間吸一口氣緩一下,結(jié)果一大股水花迎面撲來,她狠狠地嗆了一口水,整個人干嘔又咳嗽的,鼻子里都涌出一大股水流,嗓子里又嗆又難受,鼻腔還都是水,她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王曦把她拉到身后蓋了一波水的沖擊,總算是讓她緩下來一點了。
熬了不知道多久,路過的巨人總算是走完了,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余述飄到原本的那個蒲公英山丘上,兩個人渾身濕漉漉的,王曦止不住打了三四個噴嚏,余述蹲在蒲公英花桿旁邊,她算了算時間:“不對勁啊,我們才進來多久,怎么就天黑了?”
王曦蜷縮在旁邊,冷得直打顫,夜風吹得她渾身本來就冰冷的衣服貼在她的肌膚上,讓她更冷了,余述看她臉色異常紅潤,摸了一下她的腦袋,開始發(fā)熱了。
余述現(xiàn)在找能暖身的東西找得焦頭爛額的,王曦費力地睜開眼睛,水面在月光的照耀下微波粼粼,她們倆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下一步的頭緒,王曦迷迷糊糊地回想著他們應(yīng)該去巨人城避難,但是現(xiàn)在她實在是整個人氣力不支,昏昏沉沉的,她還是不能行動,也就意味著時間還沒過去三個小時……
但是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
微波粼粼……那是水面的亮光嗎?!
王曦腦子一瞬間清醒,她睜開眼睛重新看向剛剛照得她看不清楚的地方,她扯了扯余述的衣服,指著那個地方:“那不是水面的反光吧?”
余述順著她手指的地方望去,那里靜靜地待著一只特別大的金魚,鱗片在月光的反光下變得閃閃發(fā)光,余述嚇了一大跳:“長得好難看?!?/p>
“好惡心。”王曦說,“我們可以燒了吃嗎?”
“那是金魚啊!”余述崩潰。她感覺王曦已經(jīng)燒傻了,怎么會說出這種話來。不過說起火來……如果可以找到火的話是不是會比現(xiàn)在的狀況好一點,她們周圍只有一個小山丘似的上面鋪天蓋地的蒲公英花桿。
【玩家余述、王曦解鎖副本線索。
副本名:積木城的幸運彼端
副本類型:解密生存本-B版
副本篩選方向:分析能力,身體素質(zhì),野外求生。
主線劇情更新:積木城到底是什么地方呢?它們的幸運彼端又在哪個地方?】
余述拽了一下手里的紙牌,她看著上面的字,對比了一下王曦的牌,兩個人的紙牌上面沒有任何區(qū)別,她把這些句子一字一句地念給王曦聽,王曦腦袋暈乎乎的,她虛弱地靠在余述身上:“身體素質(zhì),這里說的應(yīng)該是病理情況吧,我的情況還是沒出現(xiàn)任何變化?!?/p>
“你有什么頭緒嗎?”余述望著天上的月亮,又低頭看了一眼水里的那只金魚,和它對視了一會兒,轉(zhuǎn)移了視線。
王曦的雙馬尾已經(jīng)在剛剛水中浮沉的時候散掉了,濕漉漉的頭發(fā)搭在她的肩膀上,余述也渾身濕漉漉的,但是余述的短發(fā)剛剛甩了甩已經(jīng)不滴水了,王曦還在那邊發(fā)著燒,她的長發(fā)還在滴著水,余述說完話一分鐘還沒得到回應(yīng),她摸了摸王曦的腦袋,燒得越來越熱了,這樣下去怕不是都撐不到天亮。
“你別睡過去了,太難受你就偷偷哭一下,我保證不笑你?!庇嗍鐾侵痪薮蟮慕痿~,再遠眺著這一片水域,腦子是沒想到什么東西,她又把剛剛發(fā)下來的紙片看了一眼,上面的副本類型讓她多注意了兩眼:B版。
王曦終于動了,她先是抬起了腦袋擰干自己的頭發(fā),但是由于手實在是使不上力氣,硬是擰了一兩分鐘:“你問我一個病人有什么頭緒,你怎么不問問你自己怎么辦?”
“我這不是想不到嘛?!庇嗍稣f。
王曦很是標準地翻了個白眼,眼瞳完全消失在眼睛的邊緣,她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揉了揉發(fā)酸的眼睛和腫脹的太陽穴,腿部還是使不上力氣,她摸摸算了一下時間,現(xiàn)在大概才過去兩個多小時一點,距離她能走路還有將近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干,至少要分析出一點東西來,不然這個副本她就等著重開吧。
“你觀察到了什么,跟我說說看。”王曦說,“我看不太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