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警局內燈光刺眼。陳連合站在會議室的白板前，眉頭緊鎖。張昊剛剛匯報了小吳發(fā)現(xiàn)的關鍵信息——那批本應送往科研機構的化學品，最終目的地被篡改成了阿偉名下的一家生物制藥公司。
“這不是巧合?！睆堦坏吐曊f，“阿偉從頭到尾都在布局?！?/p>
“可我們沒有證據(jù)?！鼻耒潇o地指出，“他的包子鋪經營多年，賬目正常，稅務合規(guī)，沒有任何可疑記錄。而那家生物制藥公司注冊時間也不長，法人是阿偉，但實際運作情況我們一無所知?！?/p>
“那就查。”陳連合語氣堅定，“調取所有與這家公司有關的資金流向、人員往來、物流記錄，還有……”他頓了一下，“重點監(jiān)控阿偉本人?！?/p>
命令迅速下達，整個刑警隊進入高強度工作狀態(tài)。
王姐繼續(xù)分析那塊鈦合金金屬片，試圖找到更多線索。小吳和小勇則負責追蹤物流公司篡改運輸路線的技術來源，試圖追查幕后黑手的身份。邱琨帶領幾名隊員前往城郊的廢棄工廠，準備布置監(jiān)控設備，等待今晚可能的行動。
然而，調查很快陷入困境。
首先遇到的問題，是線索模糊。
物流公司內部系統(tǒng)遭到入侵，篡改記錄的手法極其專業(yè)，幾乎找不到任何痕跡。小吳反復比對數(shù)據(jù)庫，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操作日志都被人為清除，只留下了一串毫無意義的亂碼。更奇怪的是，那輛廂式貨車在離開物流公司后，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所有交通監(jiān)控中都沒有它的蹤跡。
“這不正常。”小勇皺眉，“它不可能完全避開所有攝像頭。”
“除非有人提前掌握了我們的監(jiān)控網(wǎng)絡?！毙堑吐暤溃八麄冎滥睦镉忻^(qū)，故意繞開。”
與此同時，王姐的分析也遭遇瓶頸。那塊金屬片雖然確認含有鈦合金和鋯元素，但具體用途依舊無法確定。她嘗試聯(lián)系軍工單位進行比對，得到的回復卻是：“這種材料用于多種高精度設備，包括但不限于核設施防護、深海探測器、航天器組件……如果不知道具體型號或用途，很難判斷其最終目標?！?/p>
“也就是說，我們依舊沒有方向。”張昊聽完匯報后沉默良久，最終只能苦笑。
而在現(xiàn)場勘查方面，邱琨的小組同樣進展緩慢。
廢棄工廠周圍幾乎沒有目擊者，唯一能提供線索的是一家位于廠區(qū)附近的便利店老板?？僧斁缴祥T時，老板卻支支吾吾，眼神閃爍，始終不肯正面回答問題。
“你們別問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崩习鍞[著手，神情緊張，“我只是個賣東西的，跟那些事沒關系?！?/p>
“你看見了什么？”邱琨耐心詢問，“哪怕是一個細節(jié)，對我們來說都可能是關鍵?！?/p>
老板咬著嘴唇，猶豫片刻后終于開口：“那天晚上，確實有幾輛黑色轎車進出廠區(qū)。車速很慢，窗戶全都貼了膜，我看不清里面的人。但……我記得其中一輛車的車牌號好像被泥巴遮住了。”
這個信息聽起來微不足道，卻讓邱琨立刻警覺起來。
“你能記得車牌大概的樣子嗎？”
“我……我不太確定。”老板搖頭，“但我可以試試畫出來?！?/p>
于是，一張潦草的草圖被繪制出來。盡管字跡歪斜，但大致輪廓依稀可辨。邱琨立即將這張草圖交給技術部門，希望能匹配出對應的車輛信息。
可惜，結果并不理想。
系統(tǒng)比對后，發(fā)現(xiàn)該車牌號并不存在于任何登記數(shù)據(jù)庫中。換句話說，那是一輛套牌車，或者干脆就是偽造的。
“他們早有準備?！鼻耒麌@了口氣，“每一處線索都像是經過精心設計，讓我們無從下手?！?/p>
與此同時，證人回避的情況也在加劇。
除了便利店老板外，警方還找到了幾位曾在城南倉庫附近出現(xiàn)過的居民。然而，這些人的反應如出一轍——要么閉門不出，要么矢口否認見過任何可疑人物。
“他們怕了。”一名刑警低聲說，“這些人不是不愿意配合，而是不敢?！?/p>
“誰在威脅他們？”陳連合皺眉。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為了打消證人的顧慮，警方開始加強安保措施，并承諾給予證人保護。可即便如此，愿意開口的人依舊寥寥無幾。
“他們在等什么？”邱琨忍不住問張昊，“難道他們真的以為自己能置身事外？”
“也許，他們已經看到了后果。”張昊的聲音很輕，卻透著寒意，“有些人，已經付出了代價?！?/p>
就在這時，新的打擊接踵而至——證據(jù)缺失。
原本寄希望于爆炸現(xiàn)場的進一步搜查能找到更多殘留物證，可事實卻是，幾乎所有能提取的樣本都被破壞殆盡。王姐帶著團隊在現(xiàn)場連續(xù)奮戰(zhàn)兩天，最終只找到幾塊殘破的塑料碎片，上面的文字早已被高溫燒毀，無法辨認。
“這意味著什么？”小吳沮喪地問。
“意味著我們無法直接證明這起案件與ZX計劃有關?！蓖踅銚u頭，“也無法將阿偉和這批化學品聯(lián)系在一起?！?/p>
“可我們都知道是他干的?！鼻耒а赖馈?/p>
“但我們不能靠直覺定罪?！标愡B合沉聲道，“我們需要確鑿的證據(jù)。”
可證據(jù)在哪里？
時間一天天過去，調查陷入僵局。
士氣開始低落。
連續(xù)的挫敗讓隊員們的情緒變得焦躁不安。有人開始懷疑張昊的假設是否正確，甚至有人提出應該放棄這條線，轉而調查其他可能性。
“我們是不是走錯了方向？”一名年輕的刑警私下問小勇，“也許，這根本就跟ZX計劃無關?！?/p>
“你不相信張昊？”小勇反問。
“我只是覺得……我們不該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p>
這句話很快傳到了陳連合耳中。
他在當天傍晚召集所有人開會。
“我知道最近的調查讓大家感到疲憊?！彼驹跁h桌前，目光掃過每一個人，“我也知道，我們面對的敵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狡猾。但他們越是隱藏，越說明他們害怕我們找到真相?！?/p>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更加堅定。
“我們不能放棄。我們是警察，職責就是找出真相，不管它藏得多深。”
可即便如此，士氣依舊難以提振。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個新的發(fā)現(xiàn)打破了僵局。
小吳在重新梳理物流公司數(shù)據(jù)時，注意到一個異?，F(xiàn)象：那批化學品在運輸過程中，曾短暫經過一家私人實驗室的門口。這家實驗室的名字，在檔案庫里幾乎查不到任何信息。
“它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小吳指著屏幕，“但如果它真的不存在，為什么化學品會經過那里？”
“你是說……”張昊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終點?！毙屈c頭，“而不是那家生物制藥公司。”
陳連合立刻下令調派人手，對這家神秘實驗室展開調查。
可當他們趕到地址所在的位置時，卻發(fā)現(xiàn)那里根本沒有什么實驗室，只有一間廢棄的舊倉庫，門窗緊閉，雜草叢生。
“這里……真的有人用過嗎？”邱琨皺眉。
“一定有。”張昊蹲下身，指了指地面，“看這些輪胎痕跡，很新，而且排列整齊，說明曾經有車隊在這里停留過。”
“問題是……現(xiàn)在人呢？”小勇環(huán)顧四周，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就在這時，小吳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他低頭一看，臉色瞬間變了。
“隊長，剛收到一條匿名短信?！彼痤^，聲音有些發(fā)顫，“內容只有兩個字——‘快跑’。”
空氣仿佛凝固。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邱琨問。
“我不知道?！毙青溃暗矣X得……我們已經被盯上了。”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聲輕微的機械運轉聲。
像是某種裝置啟動的聲音。
緊接著，地面微微震動。
“不對勁。”張昊猛地站起身，“所有人，撤！”
下一秒，倉庫的屋頂轟然塌陷，一股濃烈的氣體瞬間彌漫開來。
“毒氣！”王姐驚叫，“快戴上防毒面具！”
可已經來不及了。
一片漆黑中，隱約傳來一陣冷笑。
然后，一切歸于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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