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警局辦公室內(nèi)的燈光卻依舊明亮。陳連合站在白板前，手中握著一支記號筆，目光凝重地盯著上面錯綜復雜的人物關(guān)系圖。張昊、邱琨和小吳圍坐在會議桌旁，各自低頭整理手頭的資料，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而壓抑的氣息。
“三天。”邱琨低聲重復，“三天內(nèi)要完成所有調(diào)查?！?/p>
沒人接話，但每個人都清楚這意味著什么——時間緊迫，壓力巨大，而且他們的對手已經(jīng)開始反撲。
“我們現(xiàn)在最缺的是直接證據(jù)。”張昊開口，聲音里透著一絲疲憊，“康副局長那邊已經(jīng)凍結(jié)了賬戶信息，光靠老李提供的那張紙條，還不足以立案?！?/p>
“我們不能等?！标愡B合語氣堅定，“必須找到更確鑿的東西?！?/p>
小吳嘆了口氣，將電腦屏幕轉(zhuǎn)向眾人：“我已經(jīng)調(diào)取了‘紅玫瑰’KTV過去十年的所有財務記錄，但大部分都被人為篡改或刪除了。只有幾份零散的賬目，還無法形成完整鏈條?！?/p>
邱琨皺眉：“那就從這些零散的信息入手，看看能不能拼出點什么?！?/p>
小吳點頭，重新打開文件夾，開始逐條比對。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鍵盤敲擊聲在安靜的辦公室中格外清晰。窗外的風輕輕吹動窗簾，偶爾傳來遠處車輛駛過的聲音，仿佛整個城市都在沉睡，唯有他們還在與時間賽跑。
忽然，小吳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盯著屏幕，眉頭越皺越緊，手指快速滑動鼠標，嘴里喃喃自語：“等等……這個賬號……怎么會在十年前就出現(xiàn)？”
張昊立刻湊過去：“什么意思？”
“這是‘紅玫瑰’的一個備用賬戶，按理說應該是在三年后才注冊的?！毙侵钢聊簧系囊恍袛?shù)據(jù)，“但這里顯示，它早在十年前就已經(jīng)有資金流入，金額不小，而且來源不明?！?/p>
邱琨眼睛一亮：“會不會是被偽造的？”
“不，”小吳搖頭，“銀行流水的真實性沒問題，只是這個時間節(jié)點……太奇怪了?！?/p>
陳連合走過來，仔細看了看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隨即拿起電話撥通了技術(shù)科的號碼：“幫我查一下這個賬戶的開戶人信息，還有，把這期間所有相關(guān)轉(zhuǎn)賬記錄都調(diào)出來?！?/p>
掛斷電話后，他看向眾人：“如果這個賬戶真的提前開通了，那就說明有人在當年就已經(jīng)開始布局。”
“鳳凰計劃……”邱琨低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幾分鐘后，技術(shù)科傳來了初步結(jié)果。賬戶的開戶人信息顯示為一個名叫“林建國”的男子，身份資料顯示他曾是“紅玫瑰”KTV的合伙人之一，但在火災發(fā)生前半年突然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這個人我聽說過。”張昊翻閱案卷，“他是康副局長的遠房親戚，也是當年負責KTV財務管理的人?！?/p>
“也就是說，這個賬戶很可能是他私下設立的。”邱琨分析道，“而那筆境外匯款，很可能就是通過這個賬戶進行的?！?/p>
“但我們還是缺乏關(guān)鍵證據(jù)?！标愡B合沉聲道，“需要更多能直接指向康副局長的東西?！?/p>
小吳沒有說話，而是繼續(xù)翻看文件夾中的舊檔案。他的手指忽然頓住，眼神一凝。
“你們看這個?！彼钢环莶黄鹧鄣膱箐N單，“這是十年前‘紅玫瑰’內(nèi)部員工的差旅費用清單，其中有一筆前往新加坡的行程記錄?！?/p>
“新加坡？”張昊皺眉，“有什么特別嗎？”
“這筆費用的審批人是當時的經(jīng)理，但簽字卻是康副局長的筆跡?！毙侵钢鴪箐N單上的一行簽名，“而且，這筆費用的金額遠遠超出正常標準，明顯是偽裝成差旅費的洗錢手段?！?/p>
“如果我們能找到這筆資金的最終流向……”邱琨若有所思。
“我已經(jīng)讓銀行那邊追蹤了?！毙屈c頭，“不過還需要一點時間?！?/p>
陳連合深吸一口氣，走到窗邊望向外面漆黑的夜空。他知道，他們正在接近真相，但與此同時，危險也在逼近。
“不管接下來發(fā)生什么，都不能放松警惕?！彼f，“隊伍里有內(nèi)鬼，我們必須小心行事?！?/p>
邱琨點頭：“我已經(jīng)安排人在外圍監(jiān)控趙強的動向，一旦發(fā)現(xiàn)異常，立刻通知我們?！?/p>
“好?！标愡B合回身，“現(xiàn)在，我們只能等?！?/p>
時間緩緩流逝，辦公室里的氣氛越發(fā)沉重。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今晚不會再有新的突破時，小吳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起電話，臉色瞬間變了。
“怎么樣？”張昊急問。
“銀行那邊剛剛確認，”小吳壓低聲音，“那筆新加坡的匯款，最終轉(zhuǎn)入了一個私人基金會的賬戶，而這個基金會的負責人……正是康副局長的妻子?！?/p>
眾人聞言，全都沉默了。
“這不是巧合?！标愡B合緩緩開口，“這是蓄謀已久的掩蓋。”
“但我們還是缺少直接證據(jù)?！鼻耒櫭?，“只要康副局長否認，我們就拿他沒辦法?！?/p>
“不一定。”小吳忽然想到什么，迅速打開另一個文件夾，“我記得之前在‘紅玫瑰’的服務器里，曾經(jīng)備份過一些內(nèi)部郵件記錄，也許……里面會提到些什么?！?/p>
他快速搜索關(guān)鍵詞，終于找到了一封來自林建國的郵件，內(nèi)容簡短卻意味深長：
【收件人：未知】
【發(fā)件人：林建國】
【主題：一切已準備妥當】
【正文】：
“賬戶已開，資金到位。老板交代的事已完成，請放心。另外，關(guān)于那些女孩……處理干凈了，不會留下痕跡?！?/p>
眾人看完，心頭一震。
“這是……滅口的證據(jù)！”張昊咬牙。
“而且，這封郵件的發(fā)送時間，正好是火災發(fā)生的前一天晚上?！毙茄a充道。
“有了這個，我們就能申請搜查令?！鼻耒壑虚W爍著興奮的光芒，“只要能查到康副局長與林建國之間的聯(lián)系，就能徹底扳倒他！”
陳連合卻沒有立刻回應，而是沉思片刻后說道：“但我們必須小心行事。康副局長已經(jīng)察覺到我們的動作，他一定會做出反應?！?/p>
“那就讓他先動?！鼻耒湫?，“我們等著他露出破綻?！?/p>
“好?！标愡B合點頭，“明天一早，我們?nèi)ヒ婑R局長，申請正式調(diào)查權(quán)限。”
眾人紛紛點頭，氣氛終于緩和了一些。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離開辦公室時，小吳忽然注意到電腦屏幕上彈出一條新消息。
是一封匿名郵件。
標題只有一個字：【別】
眾人瞬間警覺起來。
小吳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開了郵件。
內(nèi)容只有一句話：
【你不知道你在對付誰。】
空氣驟然凝固。
“他們在警告我們。”張昊低聲說。
“那就說明，我們已經(jīng)離真相不遠了?！标愡B合冷冷一笑，“這次，他們攔不住我們?！?/p>
辦公室的燈光依舊明亮，窗外的風更大了些，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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