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的門被推開，阿偉被兩名刑警押著走進來。他步伐緩慢但依舊帶著幾分從容，臉上那道抓捕時留下的擦傷還未清理，血跡干涸在臉頰上。他坐下來后，目光掃過對面的陳連合和邱琨，嘴角微揚，像是早已預(yù)料到這場對峙。
“怎么？要開始了嗎？”他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絲挑釁。
陳連合沒有回應(yīng)，只是緩緩翻開面前的文件夾，將幾張照片攤開在桌上。那是KTV小姐們失蹤前最后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中的畫面，還有幾張是包子鋪門口的街拍，阿偉的身影清晰可見。
“你很冷靜?！标愡B合開口，語氣平靜，“這讓我更感興趣?！?/p>
阿偉冷笑：“我有什么好怕的？你們能證明什么？”
“我們不需要立刻證明一切?！鼻耒舆^話頭，把另一份材料推到他面前，“只需要你開口?！?/p>
阿偉低頭看了一眼，隨即抬頭：“這些東西，你們早就有了吧？既然如此，何必演這一出？”
“因為我們需要你的證詞?！标愡B合直視著他，“不是為了定你的罪，而是為了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哦？”阿偉挑眉，“你們以為我會告訴你們這些？”
“你不會?！标愡B合點頭，“但我們會讓你不得不開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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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外，張昊正與技術(shù)員核對最新的信息。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王姐發(fā)來的法醫(yī)報告。
“確認了，那些包子里的成分確實含有強效鎮(zhèn)靜劑?！蓖踅愕穆曇魪碾娫捓飩鱽恚岸?，劑量控制得非常精準，足以讓人短時間內(nèi)失去意識，卻又不至于致命。”
“也就是說，這不是隨便誰都能調(diào)配出來的?！睆堦话櫭?。
“沒錯?！蓖踅泐D了頓，“這種配方，可能只有特定圈子的人才懂?！?/p>
張昊掛斷電話，轉(zhuǎn)身看向?qū)徲嵤覂?nèi)的情形。阿偉依舊坐在那里，神情自若，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他在等什么？”小勇低聲問。
“不知道?！睆堦换卮?，“但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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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審訊桌前，陳連合已經(jīng)換了個話題。
“你開了那么多年包子鋪，生意一直不錯?！彼S意地說道，“聽說你店里那個外地女孩，叫小環(huán)？她最近怎么樣？”
阿偉眼神微微一變，但很快恢復(fù)如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知道的?！鼻耒⒅澳憷盟纳矸葑鲅谧o，甚至讓她接觸那些KTV小姐。她有沒有懷疑過你？”
“她只是個服務(wù)員。”阿偉輕描淡寫地說，“我對她沒興趣?！?/p>
“可她對你有興趣?！鼻耒槌鲆粡埣?，“我們在她房間找到了幾張照片，是你和幾個女人在一起的畫面。她說她覺得你不正常?！?/p>
阿偉沉默了幾秒，然后嗤笑一聲：“你們想用一個小女孩的話來指控我？”
“我們不需要她的話?！标愡B合輕輕敲了敲桌子，“我們需要的是你的反應(yīng)?！?/p>
阿偉瞇起眼睛：“什么意思？”
“你的每一個細微表情、每一句回答，都會成為我們分析你心理狀態(tài)的依據(jù)?！鼻耒酒鹕?，繞到他身后，“你以為你藏得很好，其實你已經(jīng)露出了很多破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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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審訊室內(nèi)的氣氛越來越沉悶。阿偉始終沒有松口，而警方也沒有急于逼供，而是不斷拋出新的線索，試圖打亂他的節(jié)奏。
“你們是不是還抓了一個人？”阿偉突然開口，“老趙?！?/p>
“他已經(jīng)交代了不少。”陳連合說，“雖然還不夠，但我們相信，你能補充更多?！?/p>
“他是個廢物?！卑ダ浜?，“背叛得比誰都快?！?/p>
“所以你才會讓他當替死鬼？”邱琨反問，“你自己躲在暗處，操控一切？”
“我沒有操控任何人?！卑ヂ柤?，“我只是……提供一個機會?！?/p>
“什么樣的機會？”陳連合追問。
“讓她們消失的機會?！卑ソK于露出一絲笑容，“沒人會注意一個KTV小姐去了哪里，不是嗎？”
這句話像一根針，扎進了所有人的心里。
“你說這話的時候，心里在想什么？”邱琨冷冷地看著他，“你是享受這個過程，還是僅僅覺得無所謂？”
“你覺得呢？”阿偉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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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技術(shù)員送來了新發(fā)現(xiàn)。張昊翻看資料時，眉頭越皺越緊。
“他在城北倉庫附近還有另一個據(jù)點?！毙侵钢貓D上的一個標記，“昨天晚上，有人看見一輛無牌照貨車進出?！?/p>
“查車牌了嗎？”張昊問。
“偽造的?！毙∮?lián)u頭，“但我們追蹤到了一段視頻，里面有個戴口罩的男人，身形和阿偉很像?！?/p>
“也就是說，他被捕之前，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退路?！睆堦秽?，“他根本就沒打算逃?！?/p>
“他是在等我們動手?！鼻耒穆曇魪谋澈髠鱽怼?/p>
張昊回頭看著她：“你覺得他是故意被抓的？”
“至少，他不抗拒被抓?！鼻耒f，“他在試探我們?！?/p>
張昊深吸一口氣，走進審訊室。
阿偉看到他進來，笑了笑：“你們查到了什么？”
“你還有一個窩點?！睆堦蛔?，“就在城北?！?/p>
“哦？”阿偉依舊淡定，“那又怎樣？”
“我們在那里找到了一些東西?！睆堦荒贸鲆粡堈掌?，“比如這個。”
照片上是一臺小型冷凍柜，打開后能看到里面整齊擺放著幾個密封袋，里面裝著不明液體。
“這是什么？”阿偉裝作好奇。
“初步檢測顯示，里面含有微量毒素?！睆堦欢⒅?，“你準備用它做什么？”
阿偉的笑容慢慢收起。
“你們以為自己掌握了真相。”他低聲說，“其實，你們連邊都沒摸到。”
“那就告訴我們。”張昊靠近一步，“讓我們摸到?！?/p>
阿偉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你們真想知道？”
張昊點頭：“當然?！?/p>
阿偉輕輕笑了，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好吧。”他說，“那我就告訴你們一件事——
“你們永遠也找不到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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