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進客棧,就遇到了出來買食物的柴靖,柴靖剛想上前,就見莊寒雁朝她搖了搖頭,她這次看見莊寒雁前面不遠處的人,這次對她點了一下頭,轉(zhuǎn)身走了。
等柴靖走了,莊寒雁抬眸看了一眼前面的人,見他什么感覺都沒有才又低下眸子。
侍衛(wèi)帶她轉(zhuǎn)了幾個圈,終于從一個小巷子出來,直達錦云客棧的門口。
莊寒雁一家踏進客棧,差點被這屋里的樣子閃瞎了眼,雖然她以前的身份也沒有錢來這里,當(dāng)然也不適合來這里,但沒有想到,里面居然如此的……莊寒雁想了一下措詞,找不出詞來形容,只能說,在這個跟京城對比下算鄉(xiāng)野的地方,還能建出如此之地,多半都是在虧本。
“莊小姐。”侍衛(wèi)都上了樓才發(fā)現(xiàn)人沒有跟上來,又倒回去,看見她停在樓下,一直在愣神,才出聲說道,“這邊請?!?/p>
莊寒雁回過神,“謝謝。”
莊寒雁上了樓,侍衛(wèi)帶著她到了天字一號的門口,推開了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門一開,莊寒雁的眼里變出現(xiàn)了一個仙風(fēng)道骨的背影,那人背對著自己而立,一襲白衣如雪,在光影里泛著清冷光澤。長發(fā)束起,幾縷碎發(fā)自然散落,隨風(fēng)輕擺,似有淡淡不羈。背影挺拔修長,身姿如松,手中握著一器物,隱約透著幾分遺世獨立的仙俠氣韻,周身仿佛縈繞著疏離又神秘的氛圍 。
一時之間,莊寒雁都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了,像是自己這一步跨進去,就會驚擾了這份寧靜,打破了這獨屬于他的清幽。
還沒有等她抉擇出來,那人便轉(zhuǎn)身看向了莊寒雁,眼神里全是溫和,一下子就把他滿身的清冷降下了幾分,周身的氛圍都變得柔和了起來。
他薄唇輕啟,唇邊微微向上一翹,聲音如泠泠泉音般流出,“既已至此,怎的不進來?”
說罷,微微側(cè)身,做了個請的手勢,那姿態(tài)優(yōu)雅從容,與昨晚在雨夜中的人完全不相同。
莊寒雁抬腳踏了進去,垂著眸坐下,一聲不吭。
而他也幾步過來坐了下來,手抬了一下,門立馬被侍衛(wèi)給關(guān)上了。
莊寒雁陡然抬起頭,看見他在倒茶,出聲問道,“公子,今日找我來所謂何事?”
朱明曜端杯子的手頓了一下,又繼續(xù)把茶放到了莊寒雁的面前,而莊寒雁也沒有察覺到他那點動作。
朱明曜端起茶盞,輕吹幾縷浮煙,淺抿了一口,慢慢開口道,“莊小姐這么說話,可是讓本公子好生傷心呢~”
他說這話時,聲音應(yīng)是帶著幾分戲謔與嬌嗔 。語調(diào)微微上揚,尾音輕顫,似在不經(jīng)意間撩撥心弦;音色或許清潤中帶著磁性,“傷心”二字拖長,帶點故作哀怨的意味,像是輕含著蜜糖,將假意的委屈渲染得恰到好處,讓人聽來忍俊不禁又覺親昵。
他那本就因為神色溫和而變得柔和的氛圍因著這一戲謔和嬌嗔,一下子就從陌上人如玉的貴公子變成了正在逗別家小姑娘的混世小紈绔,卻又與尋常紈绔的浮浪輕佻不一樣,倒像是個在家里面被寵壞的玉面小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