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很少精美雅致,就算已經(jīng)天黑,掛著的燈籠,也能讓人從中瞧見此家是一個書香門第的家族。
“殿下,我們這么明目張膽的來莊府,那些人……”
“無妨?!泵髟圃掃€沒說完,就被朱明曜漫不經(jīng)心的打斷了嘴角勾起一摸意味深長的笑,“那些人只會以為我是為了傅云夕而來,畢竟……”
他嗤笑了一聲,甚是不在意的道,“那位傅大人可是大理寺少卿,又是天子近臣,裴大福的案子也被交給了他,可見父皇信任他之深。而我是被父皇表面上派去儋州查其他事的,但在那些人的眼里面,我就是為了查裴大福才會去儋州,不然你以為,這一路上為什么這么多刺殺?!”
“我才到莊府,第一面就跟傅云夕對上,就算沒怎么說話,也會被認為我是來找他要裴大福案子的卷宗的?!敝烀麝渍Z氣一轉(zhuǎn),音上帶著幾分戲謔,“既然他們想玩,我陪他們玩玩就是,只是不知道,這局他們能不能贏?!?/p>
“不說這個了,等會戲要演完了,再不去看可就沒有了?!?/p>
朱明曜說完就腳步加快,朝著正廳走去,他剛踏進去還沒有坐下,就見幾個家丁壓著一個紫色衣服的人轟轟烈烈的往大門而去。
還沒等把人壓出去扔了,外面就跑進來一個人——莊仕洋,莊府的老爺,一個喜歡做飯的正七品芝麻官,而他剛進來認出被家丁壓著的女子是莊寒雁。
沒有一會兒,莊家主母——阮惜文便被人推著從之前家丁來時的路出來,而她的身后跟著一個美艷婦人和另一個漂亮的女子。
人到齊就開始了他們的表演,朱明曜在一旁看得是津津有味,他甚至磕起來瓜子,在阮惜文剛到的時候就拿了一把椅子正坐正廳的門口看著他們,旁邊的小桌子上擺著一壺茶和一碟瓜子。
茶是讓莊府的丫鬟上的,至于瓜子,當然是明陽拿出來的。
在他拿出來的那一瞬間,朱明曜贊賞的看了一眼他,表示下一次也要繼續(xù)這樣。
看著他們飆戲快到結尾,朱明曜的腦子里閃過剛才遇到傅云夕的場景,還有他那女兒從莊府跑出去的樣子。
他手撐著腦袋,心里吐槽著,想著天都黑了,傅云夕在莊府就算了,怎么連他女兒也在莊府?
難不成是回來看那一直在養(yǎng)病的莊家大小姐莊語琴?
想到此事,朱明曜輕笑了一下,心里甚是無語,這出嫁了的女兒生病還回娘家養(yǎng)病,也是一稀罕事,不知道的人,肯定還以為傅云夕入贅了莊家呢。
思緒翻涌間,朱明曜的目光慢慢移向了還在飆戲的幾人,看著那人嘴唇發(fā)白,面色虛弱的樣子與在儋州時表現(xiàn)截然不同的人,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原來,不同意自己的方法是為了用這種方法回來。
示弱,有時候好也不好。
這招用得好便是瞞天過海的妙棋,用得不好便成了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朱明曜舌尖抵著后槽牙,笑意帶著一絲怒意漫到眼底——這出扮豬吃虎的戲,倒是比他想象中還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