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寒雁剛要起身,后腰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像是有人拿燒紅的烙鐵狠狠燙了一下。她膝蓋一軟,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后跌去,卻被朱明曜眼疾手快地攬住了腰。
“莽撞?!敝烀麝椎穆曇魩е鴰追重焸?,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畔,莊寒雁渾身緊繃,連帶著后背上的傷口都跟著發(fā)顫。她想要掙扎,可朱明曜的手臂如鐵鉗般牢牢箍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放開我!”莊寒雁咬牙說道,臉頰因羞惱和疼痛而漲得通紅。
朱明曜卻不為所動,反而將她摟得更緊,另一只手輕輕按住她后背上的傷口,防止她因掙扎而撕裂傷口?!皠e動,再動傷口裂開,可就別怪我袖手旁觀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莊寒雁身體一僵,只能作罷。兩人如此親密的姿勢,讓她心跳如擂鼓,耳朵尖的紅暈迅速蔓延至整張臉??諝庵袕浡鴷崦恋臍庀ⅲ烀麝咨砩系凝埾严憧M繞在她鼻尖,竟意外地讓她慌亂的心有了一絲安定。
“你這藥,到底有沒有效?”莊寒雁別過頭,不敢看他,語氣里卻依舊帶著倔強,“若只是用來折騰我,倒不如直接給我個痛快。”
朱明曜輕笑一聲,松開了攬著她腰的手,卻又伸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他的目光深邃如夜,里面翻涌著莊寒雁看不懂的情緒?!八幮б言诎l(fā)揮,再忍忍?!彼穆曇舴湃幔斑@藥雖苦,卻是世間難得的療傷圣藥,為了尋它,本殿下可是費了不少心思。”
莊寒雁一怔,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她看著朱明曜眼底的認真,突然想起這些日子以來,他雖總是言語戲謔,卻也實實在在地在照顧自己。從為她尋醫(yī)問藥,到親自喂藥,無一不細致入微。
“為何對我這般上心?”莊寒雁鬼使神差地問道,話一出口便后悔了,想要別開臉,卻被朱明曜牢牢固定住。
朱明曜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澳阏f呢?”他反問,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莊寒雁,你當真不知?”
莊寒雁的心猛地一顫,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愫在心底悄然滋生。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么。就在這時,后背上的疼痛似乎減輕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溫熱的感覺在傷口處蔓延,像是春日的暖陽,驅散了冬日的嚴寒。
“藥效開始起作用了?!敝烀麝滓姞?,終于松開了手,坐回一旁的椅子上,目光卻依舊沒有離開莊寒雁,“好好休息,等傷口愈合了,本殿下再與你算賬。”
“算賬?”莊寒雁挑眉,恢復了幾分往日的潑辣,“我倒要看看,殿下想與我算什么賬?”
朱明曜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俯身靠近,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自然是算你三番五次頂撞本殿下,還不知感恩的賬。”說完,直起身子,轉身往門外走去,留下莊寒雁一人坐在原地,臉頰發(fā)燙,心跳久久無法平息。
待朱明曜的身影消失在門外,莊寒雁才緩緩松了口氣。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發(fā)燙的臉頰,暗罵自己沒出息。可心底那股異樣的情愫,卻如雨后春筍般,瘋狂生長著。
窗外,夕陽的余暉灑在窗欞上,將整個屋子染成了暖黃色。莊寒雁望著那一抹殘陽,思緒萬千。她不知道自己與朱明曜的未來會如何,但此刻,她的心中竟隱隱有了一絲期待。
夜色漸深,莊寒雁躺在床上,后背上的疼痛已幾乎消失不見。她翻來覆去,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朱明曜的身影,耳畔回蕩著他的話語。直到更鼓聲響起,她才在滿心的糾結與悸動中,漸漸進入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