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節(jié)當晚，禮堂座無虛席。宋亞軒站在舞臺側幕，手指不停地絞著衣角。開場前五分鐘，他的胃里像是有一群蝴蝶在撲騰。

劉耀文別緊張

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

宋亞軒轉頭，看到劉耀文站在那里。他穿著深藍色西裝，領帶整齊地系在喉結下方，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梳到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輪廓顯得格外分明。

宋亞軒我沒緊張

宋亞軒嘴硬道，聲音卻微微發(fā)顫。

劉耀文沒有拆穿她，只是遞來一瓶水

劉耀文喝一口。上臺后別看觀眾，看最后排的消防出口標志

宋亞軒接過水瓶，指尖碰到他的手，發(fā)現(xiàn)他的手掌干燥而溫暖。他喝了一口，驚訝地發(fā)現(xiàn)是溫熱的蜂蜜水

劉耀文主持人馬上介紹你了

劉耀文看了看手表

劉耀文記住，32到35小節(jié)別太刻意

宋亞軒睜大眼睛——他居然記得他演奏中的細節(jié)問題。還沒等他回應，主持人洪亮的聲音已經(jīng)響起：

"下面有請高一三班宋亞軒同學，為我們帶來開場鋼琴獨奏——《月光》”

掌聲如潮水般涌來。宋亞軒深吸一口氣，走上舞臺。

聚光燈打在他身上，刺眼得讓他一時看不清觀眾席。他向鋼琴走去，突然腳下一絆，整個人向前踉蹌了一步。觀眾席傳來幾聲驚呼。

就在他即將摔倒的瞬間，一只有力的手穩(wěn)穩(wěn)扶住了他的手肘。劉耀文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身旁，動作自然地引他到琴凳前，仿佛只是按流程提供幫助。沒人看得出這是個意外。

宋亞軒謝謝

宋亞軒小聲說，心跳如鼓。

劉耀文微不可察地點點頭，退到舞臺側面。當他在琴凳上坐定，抬頭看向觀眾席時，目光不自覺地尋找他的身影。他站在舞臺左側的陰影里，身姿挺拔如松。

宋亞軒深吸一口氣，將手指放在琴鍵上。

第一個音符響起時，禮堂安靜得能聽見針落地的聲音。宋亞軒按照劉耀文的建議，將目光固定在最后排的消防標志上，手指自動找到了它們該在的位置。音樂像月光一樣流淌出來，籠罩了整個禮堂。

當進入第二部分的激昂旋律時，宋亞軒的腳輕輕踩下踏板，背景畫面應聲切換成暴風雨中的海面。音樂與影像完美同步，仿佛一體。在演奏到第32小節(jié)時，宋亞軒想起了劉耀文的提醒，刻意放松了手指，讓強弱過渡更加自然。

最后一個音符余韻未消，禮堂里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宋亞軒起身鞠躬，目光不由自主地尋找劉耀文。他站在舞臺側翼，嘴角掛著一絲幾不可察的微笑，輕輕鼓掌。

那一刻，所有的緊張和不安都化成了甜蜜的泡沫，在宋亞軒心口輕輕炸開。

藝術節(jié)圓滿結束后，學生會組織了慶功宴在學校附近的小餐館。宋亞軒作為開場表演者，被安排在了主桌，正好斜對著劉耀文。

"宋同學，表演太精彩了！”

文藝部的張蕊遞給宋亞軒一杯啤酒

"必須喝一杯慶祝！”

宋亞軒慌忙擺手

宋亞軒我不會喝酒…

"哎呀，就一杯嘛！”

張蕊不依不饒

"大家都喝，你別掃興??！”

周圍同學開始起哄，宋亞軒尷尬地接過杯子，抿了一小口。苦澀的液體滑過喉嚨，讓宋亞軒皺起了眉頭。同學們大笑起來，又給他倒?jié)M了酒。

宋亞軒真的夠了…

宋亞軒小聲抗議，但她的聲音被淹沒在喧鬧中。

第三杯啤酒推到面前時，一只修長的手突然伸過來，拿走了杯子。

劉耀文適可而止

劉耀文的聲音不大，卻讓整桌瞬間安靜下來

劉耀文強迫別人喝酒很低級

他將酒杯放回桌子中央，眼神冷峻地掃過在座每一個人。張蕊訕訕地縮回了手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體育部的丁程鑫及時跳出來打圓場

丁程鑫來來來，玩游戲！真心話大冒險

游戲開始后，注意力很快從宋亞軒身上轉移。他感激地看了劉耀文一眼，他卻已經(jīng)轉過去和旁邊的學生會干部討論事情，側臉在餐館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冷淡。

兩小時后，聚會散場。宋亞軒站在餐館門口等出租車，夜風吹散了些許酒意，但頭還是有些暈。宋亞軒掏出手機查看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

劉耀文這個點很難打車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劉耀文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后，手里拿著車鑰匙

劉耀文我送你

宋亞軒驚訝地眨眨眼

宋亞軒你…你有車？

劉耀文電動車

劉耀文簡短地回答

劉耀文五分鐘到你家。要坐嗎

夜風漸涼，宋亞軒確實不想再等了。他點點頭

宋亞軒謝謝

劉耀文的電動車停在餐館后巷，通體漆黑，在月光下泛著低調(diào)的光澤。他遞給宋亞軒一個頭盔

劉耀文戴上

宋亞軒笨拙地擺弄著頭盔帶子，酒精讓她的手指不太靈活。劉耀文看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接過帶子

劉耀文我來

劉耀文站在宋亞軒面前，低頭調(diào)整頭盔的松緊。這個距離近得能聞到劉耀文身上淡淡的雪松氣息。宋亞軒屏住呼吸，感覺心跳加速——不知是因為酒精還是別的什么

劉耀文好了

劉耀文后退一步，長腿一跨上了車

劉耀文上來

宋亞軒小心翼翼地側坐在后座，雙手無處安放，最終抓住了座位兩側的金屬架

劉耀文抓緊

劉耀文頭也不回地說

劉耀文除非你想摔下去

宋亞軒猶豫了一下，輕輕抓住了他腰側的衣服。電動車啟動的瞬間，慣性讓她不由自主地向前傾，胸口幾乎貼上他的后背。宋亞軒慌忙后仰，卻聽到劉耀文嘆了口氣

劉耀文扶好我的腰。安全第一

宋亞軒慢慢伸出手，環(huán)住他的腰。隔著校服外套，宋亞軒能感受到少年精瘦而結實的身軀。夜風迎面吹來，帶著初秋的涼意和行道樹的氣息，路燈的光在眼前連成一條流動的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