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上,穆遠征冷笑:"端王此言甚奇。令愛好端端地成為我西陵侯妃,何來冒牌之說?"
"少廢話!"端王怒道,"我女兒分明還在我身邊,你娶的那個不過是北疆賤民,如何能代表我端王府?交出那賤人,否則我北疆大軍踏平鐵嶺城!"
我站在穆遠征身旁,心中怒火中燒。他看了我一眼,沉聲道:"夫人,此戰(zhàn)在所難免,你先回府。"
"我不走。"我堅定地說,"我要和你一起守城。"
就在這時,城下又來了一隊人馬。為首的正是沈舒,他身后帶著一面特殊的旗幟,那是北疆皇室才能使用的龍旗。
"端王殿下。"沈舒高聲道,"陛下有旨,命您即刻撤軍回京,不得在邊境生事!"
端王大怒:"沈舒,你安敢假傳圣旨?"
"王爺請看。"沈舒高舉一道明黃色的圣旨,"此乃陛下御筆親書,若有假,提頭來見!"
端王派人取來圣旨一看,臉色頓變。
圣旨中明確指出,端王擅自調(diào)兵,意圖發(fā)動戰(zhàn)爭,已是欺君之罪。若再不收兵,將以謀反罪論處。
端王不敢抗旨,只得灰頭土臉地撤軍。沈舒則策馬來到城下,向穆遠征拱手:
"穆侯爺,可否一見?"
穆遠征示意打開城門,迎沈舒入城。
兩位邊境侯在議事廳相對而坐,我侍立一旁,聽他們談話。
"此次多謝沈侯爺相助。"穆遠征道。
沈舒擺擺手:"我只是奉命行事。陛下雖有意與西陵和解,卻不欲以戰(zhàn)爭為價。"
"你我同為邊境守將,都明白戰(zhàn)爭的代價。"穆遠征嘆道,"只是不知此后北疆是否還會生事?"
沈舒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只要侯妃在西陵一日,北疆皇室便不會輕易挑起戰(zhàn)爭。畢竟,聯(lián)姻乃兩國大事,豈容兒戲?"
他轉(zhuǎn)向我,忽然問道:"侯妃可還記得當初離開北疆時,我送你的那枚玉佩?"
我一時語塞。穆遠征卻不動聲色地從懷中取出一枚青龍玉佩:"可是此物?"
沈舒點點頭:"正是。此玉乃北疆皇室信物,持此物者,北疆子民當視為己出。"
離別時,沈舒悄悄對我說:"端王之女早已病逝,這次和親本就是緩兵之計。你雖非真正的公主,卻因禍得福,成就一段姻緣。好自為之。"
待沈舒離去,我不解地問穆遠征:"那枚玉佩...?"
"是你第一晚入府時,從你衣襟中掉出的。"穆遠征解釋道,"我見是北疆皇室信物,便留了下來。沒想到竟在關(guān)鍵時刻派上用場。"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冒牌貨?"
"誰會不知?"穆遠征失笑,"一個會打鐵補鍋的端王之女,天底下哪有這等奇事?"
"那你為何還...?"
"因為我需要一個理由,讓兩國握手言和。"穆遠征看著我,目光溫柔,"沒想到命運送來的不僅是和平使者,還是我生命中的良伴。"
我心中震動,一時不知如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