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住手!"
陸銘渾身是血,額頭上青紫一片,嘴角還在不斷滲血,卻拼命沖向杜沐滄。
"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吳氏大驚失色。
陸銘沒有回答,只是踉蹌地向前沖,像一頭受傷的野獸。家丁見狀急忙上前阻攔,卻被陸銘爆發(fā)出的蠻力推倒在地。他沖到杜沐滄身邊,將她護在身后,警惕地盯著吳氏和家丁。
"傻子,你來送死嗎?"吳氏厲聲喝道。
"我,不是,傻子。"陸銘突然開口,聲音不再遲緩,"我只是,記性,不太好。"
杜沐滄震驚地看著陸銘,他的眼神不再呆滯,而是透著堅定和清明。
"沐滄,對不起,我,一直在,騙你。"陸銘艱難地說道,似乎每說一個字都很費力,"我裝傻,是因為,我也,被他們,害過。"
"你是誰?"吳氏的聲音開始發(fā)顫,"你不是那個傻子!"
陸銘緩緩站直身子,一字一句地說:"我是,陸家,唯一的,幸存者。"
杜沐滄猛然想起了什么:"陸家?當年與杜家同時敗落的那個陸家?"
"原來是你!"吳氏面色劇變,"不可能!陸家早就被滅門了,你怎么可能活下來?"
"你,忘了,我在,水里,掙扎的,樣子嗎?"陸銘冷冷地看著吳氏,"就像,沐滄,一樣。"
"你果然不是傻子!"吳氏厲聲道,急忙后退幾步,對家丁怒喝,"還愣著干什么,給我殺了他們!"
兩個家丁拔出刀沖上前來。陸銘一把抓住杜沐滄的手:"跑!"
杜沐滄被他拉著向廟外跑去,身后傳來家丁的怒吼和腳步聲。就在他們快到門口時,一個家丁追了上來,刀刃閃著寒光向陸銘刺去。
杜沐滄驚呼一聲,用力將陸銘推開,那刀刃堪堪擦過陸銘的手臂,劃出一道血痕。陸銘顧不得疼痛,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回身砸向家丁,正中其額頭,那家丁痛呼一聲倒地不起。
另一個家丁也追了上來,見同伴受傷,更加惱怒,舉刀就刺。陸銘猛地將杜沐滄拉到身后,抬臂架住家丁的刀,硬生生用手臂擋下了這一刀。
"陸銘!"杜沐滄心疼地喊道,卻見他趁家丁收刀的空檔,一個掃腿將家丁絆倒,然后抓起杜沐滄的手向外跑去。
他們沖出山廟,四下望去,前方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后方是陡峭的山崖。
"往,林子里,跑!"陸銘喘著氣說,臉色因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
杜沐滄看著他手臂上汩汩流出的鮮血,心疼不已:"你受傷了,我們得先止血!"
"沒時間,快走!"陸銘拉著她向樹林跑去。
身后傳來吳氏的尖叫聲:"別讓他們跑了!抓住他們!"
兩人在密林中奔跑,穿過灌木叢,踩過濕滑的苔蘚,手臂和臉被樹枝劃出道道血痕,卻顧不得疼痛。身后的追趕聲時遠時近,顯然家丁也在林中穿梭追逐。
跑了許久,陸銘的腳步漸漸變得蹣跚,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杜沐滄擔憂地看著他越發(fā)蒼白的臉色,知道他是失血過多,體力不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