慳萸長琴,長琴,汝為何不在撫琴?汝又是誰?
最后一句是朝著夕瑤說的,語氣好奇,卻偏偏用凡間讀書人的口氣,有幾分怪異。
太子長琴雖心下悵然,遺憾剛剛意境的消散,但還是好脾氣的開口介紹。
太子長琴夕瑤,這是慳萸,是我的好友。
太子長琴慳萸,她是夕瑤,是…
不等長琴說完,就被慳萸急匆匆的打斷。
慳萸知道知道,汝與其是夫妻,剛剛那是凡人所說的琴瑟和鳴,吾已明了。
長琴聽的臉頰飛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夕瑤面容冷清,睫毛微顫,不解釋也不否定,似乎沒聽到這震耳欲聾的少年音。
一天相處下來,夕瑤對慳萸有了幾分好感,對他的語出驚人也習慣了。
自這天后,閑暇時兩人都不約而同來此,眼神逐漸濃稠,即使有個不懂人情世故的大喇叭在旁絮叨,兩人之間的氛圍也一天比一天契合,不用再多言語,已是心中明了。
如此,百年彈指即過。
難得祝融與飛蓬一起來尋,三人才知天皇決定成立天庭,以身合道。
長琴雖不舍慳萸,但天庭初建,只能約定不日回來看他。
夕瑤在這天地間只在意長琴和飛蓬,慳萸也是在長琴珍重的情況下入眼而已,神的時間太長,即使慳萸化龍,也有盡時,到時長琴至少還有自己,這樣想著,那些微末不舍也消散了。
只是,世事無常,她從未想過,往后的一天,才知自己小看了這條立志成龍的慳萸,恨不能讓他就此消逝,但也只是想想。
天上三百天,地上三百年。
夕瑤再陪太子長琴回到榣山時,慳萸已不知所蹤,長琴有些遺憾,握著夕瑤的手緊了緊,與夕瑤在榣山上彈奏一曲便重回天庭,之后千年,數(shù)次來到,終不見慳萸。
嘆氣之余,也別無他法。
太子長琴與夕瑤同祝融一起相助炎帝,夕瑤終是和飛蓬對陣,還是落敗,飛蓬自此再無可痛快一戰(zhàn)的對手,重回天庭后,更覺高處不勝寒。
夕瑤不解天道當時的示警是何用意。
直到飛蓬自愿下凡,才明白了天道的設計,夕瑤用神魂牽引人神樹之果上,投入人間,助飛蓬可以向他走時說的那樣,生生世世,皆可無愧于心,坦言不悔。
只是不想才過三天,就接到了那道冰冷透骨的法旨——太子長琴獲罪于天,無所禘也……命主孤剎,生生世世皆寡親緣情緣。
夕瑤面色如常,若非緊握的雙手發(fā)出聲響,來傳令的仙官怕是要懷疑:神女夕瑤與太子長琴兩情相悅的真實性了。
夕瑤回神,全力往神殿趕去,周圍的風景還沒看清,便已被遠遠的拋下,可是她卻覺得自己太慢,太慢了!
飛蓬下凡,投放神果,長琴獲罪,這一切都來得太快,如同早已設計好的劇目,刻不容緩的上演著,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沒有停頓,沒有披露,沒有···感情的操作著一切。
痛恨,掙扎都沒有一點用處,只能明白自己的無能,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