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乃

"泳區(qū)忙碌地指導小朋友們基本動作。黃天仁則負責在岸邊遞毛巾和玩具，時不時幫忙照看那些不敢下水的孩子。

"你不下水嗎？"由比濱從水中走出來，水珠順著她的鎖骨滑落。陽光下，她的皮膚泛著健康的光澤，修長的雙腿上還沾著細小的沙粒。

黃天仁遞上毛巾，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我...先幫忙照看這邊。"

"好吧~"由比濱擦著頭發(fā)，"不過待會兒自由活動時間一定要一起游泳哦！我想和黃同學一起在海里玩！"

原來如此。"由比濱若有所思地看著戶冢，表情有些微妙。

下課鈴響后，戶冢主動走到黃天仁桌前："黃同學，真巧啊。沒想到我們是同班。"

"是啊，太巧了。"黃天仁站起身，"謝謝你之前的指導。"

"你們認識？"三浦優(yōu)美子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著兩人。

"暑假時有過一面之緣。"戶冢禮貌地回答，然后轉向由比濱，"這位一定是由比濱同學吧？黃同學經(jīng)常提起你。"

由比濱的表情立刻明朗起來："他提起我？都說了什么？"

"由比濱..."黃天仁的臉開始發(fā)燙。

戶冢輕笑："說你是他見過最陽光可愛的女孩，還說..."

"戶冢同學！"黃天仁急忙打斷，耳根已經(jīng)紅透了。

由比濱的眼睛亮了起來，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黃同學真是的，這種話要親口對我說嘛~"

感受。一方面，他確實需要幫助；另一方面，他又不想在由比濱面前顯得太無能。

放學后，三人一起來到學校泳池。戶冢換上了泳裝，展現(xiàn)出運動員般的健美身材，讓黃天仁不由得自慚形穢。

"先從熱身開始吧。"戶冢專業(yè)地指導著，"黃同學的動作已經(jīng)不錯了，主要是需要增強耐力。"

由比濱坐在池邊，晃著雙腿為他們加油。當黃天仁游完一趟氣喘吁吁地停下時，她立刻遞上毛巾和水。

"進步很大呢！"她鼓勵道，"比海邊時游得流暢多了。"

戶冢也浮出水面，抹了把臉："確實，姿勢標準了很多。再多練習幾次，通過測試絕對沒問題。"

黃天仁看著兩人并肩站在自己面前，突然感到一種奇怪的疏離感。戶冢和由比濱都是那么陽光開朗，站在一起就像一幅和諧的畫面。而自己，永遠都是那個局外人，勉強擠進他們的世界。

"今天就到這里吧。"他爬出泳池，"謝謝你們的指導。"

由比濱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但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去了更衣室。

測試開始后，黃天仁全神貫注地按照戶冢指導的技巧游著。耳邊水聲模糊，但他仿佛能聽到由比濱在場邊的加油聲。小小的游泳圈吊墜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像是一個無聲的鼓勵。

當黃天仁觸壁完成最后一個來回時，計時器顯示的成績剛好達到及格線。他氣喘吁吁地爬出泳池，立刻被由比濱抱了個滿懷。

"太棒了！你做到了！"她激動地跳著，全然不顧周圍同學的目光。

戶冢也走過來祝賀："游得很好，動作比練習時還要標準。"

體育老師看了看成績單，點點頭："不錯，進步很明顯。黃，考慮加入游泳社嗎？有戶冢這樣的隊友，你會進步更快的。"

黃天仁下意識地看向由比濱，她立刻會意："黃同學自己做決定就好，我都支持！"

思考片刻后，黃天仁搖了搖頭："謝謝老師，但我還是想把更多時間留給...其他重要的事。"他說著，握緊了由比濱的手。

"由比濱，"他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周末約會，我一定會讓你也感到特別幸福。"

由比濱的臉一下子紅了，她輕輕錘了下他的胸口："突然說這種話太狡猾了..."

被她拉著向前走，黃天仁感到手臂上傳來的溫度，鼻尖縈繞著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氣。這一刻，他無比確定：自己大概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水族館內部比想象中還要壯觀。巨大的主水箱貫穿三層樓高，各種魚類在湛藍的水中優(yōu)雅游動，陽光透過水面在天花板上投下?lián)u曳的光斑。

"哇！"由比濱趴在玻璃上，鼻子幾乎貼上去，"黃同學快看，那條魚好大！"

黃天仁站在她身后，目光卻更多地停留在她興奮的側臉上。他悄悄舉起相機，捕捉下這一刻——由比濱的眼中映著水族箱的藍光，嘴角揚起純粹的喜悅。

"??！被偷拍了！"由比濱突然轉身，假裝生氣地鼓起臉頰，"黃同學犯規(guī)！"

"因為...很可愛。"黃天仁小聲辯解，耳朵發(fā)燙。

由比濱的臉一下子紅了，她伸手去搶相機："那我也要拍黃同學！"

兩人嬉笑打鬧間，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游客。黃天仁連忙道歉，卻發(fā)現(xiàn)對方是戶冢彩加和一個陌生女孩。

"戶冢同學？"黃天仁驚訝地叫道。

相扣。由比濱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甜甜地笑了，頭輕輕靠在他肩上。

海豚躍出水面，在最高點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水珠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如同散落的鉆石。這一刻，黃天仁希望時間能夠靜止。

表演結束后，戶冢帶著小櫻先行告別。黃天仁和由比濱決定去水族館的咖啡廳休息一下。

"今天開心嗎？"由比濱一邊攪動著冰咖啡里的吸管一邊問。

"嗯，很開心。"黃天仁誠實地回答，"雖然沒想到會遇到戶冢同學..."

由比濱歪著頭："黃同學是不是...不太高興戶冢同學加入我們？"

被看穿心思的黃天仁有些慌亂："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約會，我本來想..."黃天仁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沒有說完。

由比濱的表情從疑惑變成了驚訝，然后是自責："對他們的關系，這份勇氣讓他心頭一熱。

三浦的表情復雜地變化著，最終定格在一種受傷的困惑上："為什么瞞著我？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我沒有想瞞你..."由比濱急忙解釋，"只是還沒找到合適的時機..."

"半年了！你們交往半年了都沒找到時機？"三浦的聲音提高了，引來周圍人的側目，"還是說，你覺得我會反對？"

由比濱低下頭，手指不安地絞著裙擺。黃天仁看不下去了，站起身："三浦同學，這是我的錯。由比濱一直想告訴你，是我...不太適應被太多人關注。"

三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們之間的事，不需要你插嘴。"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刺進黃天仁的心臟。他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優(yōu)美子！"由比濱也站了起來，聲音罕見地強硬，"請不要這樣對黃同學說話。他是我重要的人。"

三浦似乎被這句話震住了，她后退一步，眼中閃過一絲受傷："好，我明白了?？磥憩F(xiàn)在有人比我更重要了。"說完，她轉身快步離開，其他女生匆匆跟上。

音微微顫抖，"但如果你還沒準備好..."

由比濱突然蹲下身，緊緊抱住了他，完全不顧雨水打濕了衣服："我愿意！我當然愿意！"

她松開懷抱，伸出纖細的手腕："幫我戴上。"

黃天仁小心翼翼地為她戴上刻有自己名字的手鏈，然后由比濱也為戴上了另一條。金屬片在雨中閃著微光，像一個小小的承諾。

"從今以后，"由比濱看著手腕上的手鏈，破涕為笑，"黃同學就是我的人了，誰反對都沒用！"

雨中的誓言格外動人。黃天仁拉起由比濱的手，輕輕吻了吻她的手背："我也是，永遠都是。"

"找到你們了。"海老名的聲音平靜得出奇，"結衣，優(yōu)美子讓我轉告你，放學后在天臺等她。單獨。"

由比濱的眼睛亮了起來："她愿意見我了？"

海老名點點頭，然后意味深長地看了黃天仁一眼："我想，有些話她們需要私下說清楚。"

黃天仁了然地點點頭。雖然擔心由比濱，但他明白這是她們之間必須面對的對話。

"我會等你的消息。"他對由比濱輕聲說。

由比濱感激地握了握他的手，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下午的課程結束后，由比濱匆匆向黃天仁使了個眼色，便獨自前往天臺。黃天仁決定去圖書館等她，但剛走出教室，就被戶冢彩加攔住了。

"黃同學，有時間嗎？"戶冢的表情有些嚴肅，"有件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黃天仁疑惑地跟著戶冢來到了空無一人的游泳社辦公室。戶冢從包里拿出一張宣傳單遞給他："這是下周校園文化節(jié)攝影比賽的宣傳單。"

黃天仁接過單子，不明白這和自己有什么關系。直到與此同時，天臺上，由比濱緊張地絞著手指，等待三浦優(yōu)美子的到來。當腳步聲終于響起時，她幾乎跳了起來。

"優(yōu)美子..."她小聲呼喚道。

三浦站在天臺入口，陽光從她背后照射過來，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慢慢走近，最終在距離由比濱兩米處停下。

"你想說什么？"三浦的聲音比往常低沉許多。

由比濱深吸一口氣："首先，我要道歉。沒有早點告訴你我和黃同學的事，是我不好。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瞞著你，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三浦沉默了片刻："為什么覺得難以開口？擔心我反對嗎？"

"不是反對...只是..."由比濱咬著下唇，"優(yōu)美子一直很保護我，我怕你會覺得黃同學不適合我，然后..."

"然后我就會像個惡毒女配一樣拆散你們？"三浦突然提高了音量，"在你眼里，我就是這種人？"

由比濱急忙搖頭："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

"優(yōu)美子最好了！"由比濱又想撲上去，被三浦靈活地躲開。

"對了，"三浦突然想起什么，"聽說你參加了攝影比賽？還提交了他的照片？"

由比濱點點頭，臉上浮現(xiàn)出甜蜜的笑容："嗯！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拍了...黃同學看書的樣子，思考的樣子，微笑的樣子...每一張我都好喜歡。"

三浦的表情變得微妙："你...問過他的意見嗎？"

"誒？"由比濱愣住了，"需要問嗎？我們都在交往了..."

"結衣..."三浦扶額，"就算是戀人，隱私權還是存在的啊。特別是如果照片要公開展出..."

由比濱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圖書館里，黃天仁正心不在焉地翻著一本書，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由比濱發(fā)來的短信：

「和黃同學有話要說，能來侍奉部活動室嗎？」

黃天仁立刻合上書，快步向活動室走去。推開門時，大的水族箱前，藍色的光影映在臉上，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寧靜滿足。旁邊寫著：「最喜歡黃同學的笑容——7.20 水族館約會?」

"這些..."黃天仁的聲音有些哽咽，"就是你眼中的我嗎？"

由比濱點點頭，臉頰微紅："在我眼里，黃同學一直都是這么溫柔、帥氣...所以忍不住想記錄下來。"

黃天仁輕輕合上相冊，將它推回給由比濱："參賽的事...我有個提議。"

"嗯？"

"如果...只選一張參賽呢？"黃天仁建議道，"你最滿意的那張。這樣既能參加比賽，又不會暴露太多隱私..."

由比濱的眼睛亮了起來："真的可以嗎？"

"嗯。不過..."黃天仁突然從口袋里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我也有個條件。"

手機屏幕上是由比濱在海邊的照片，她正彎腰幫助一個小朋友系鞋帶，陽光透過她的發(fā)絲，整個人仿佛在發(fā)光。

"這是...！"由比濱驚訝地瞪大眼睛，"什么時候拍的？"

"海邊合宿時。"黃天仁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也一直在偷偷記錄由比濱的可愛瞬間..."

由比濱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她猛地撲向黃天仁，緊緊抱住了他："黃同學太狡猾了！"

黃天仁回抱住她，聞著她發(fā)間熟悉的香氣："所以...我們一起選一張照片參賽？"

"嗯！"由比濱在他懷里用力點頭，"然后不管得不得獎，都一起去吃慶祝蛋糕！"

上一章 無題 雪乃最新章節(jié) 下一章 無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