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的心碎了。

我找了個理由說要去洗手間，急匆匆地離開了座位。

走到人少的地方，我背靠著墻，深深吸了幾口氣，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哭出來。

"你沒事吧？"

章明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慌忙擦了擦眼角："沒事，就是有點悶。"

他遞給我一瓶水："喝點水吧。"

我接過水瓶，笨拙地擰開蓋子，手卻不聽使喚，水撒了出來。

章明二話不說，拿出紙巾幫我擦拭。

"你不用這樣..."我低聲說。

"我知道，"章明輕聲說，"你喜歡徐行，對嗎？"

我抬頭看他，驚訝于他的直白。

"很明顯，"章明苦笑，"每次你看他的眼神，都和我看你的眼神一樣。"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呆呆地站著。

"他和沈悅的事情很復(fù)雜，"章明繼續(xù)說，"他們高中就認(rèn)識了，一直若即若離。沈悅確實拒絕了他，但不是因為不喜歡，而是因為有些顧慮。"

"顧慮？"

"嗯，沈悅的父母希望她出國讀研，不想她太早陷入戀愛。但現(xiàn)在看來，他們的感情還是戰(zhàn)勝了這些顧慮。"

原來如此。我苦澀地想，這就是為什么徐行一直沒有放棄，也是為什么他要撮合我和章明。

"對不起，"我低聲說，"讓你看到我這么狼狽的樣子。"

章明搖搖頭："不用道歉。其實，我在剛?cè)雽W(xué)時就注意到你了。你在文學(xué)社朗誦詩歌的樣子真的很美。"

我愣住了。我從未想過章明對我的了解這么多。

"我只是..."我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他的坦白。

"沒關(guān)系，"章明溫和地說，"我不期待你現(xiàn)在就有回應(yīng)。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有人一直在看著你，欣賞你。"

我們沉默地站了一會兒，章明輕聲說："要回去看演出嗎？或者你想先離開？"

我深吸一口氣："我們回去吧，不能讓他們擔(dān)心。"

我們回到座位時，發(fā)現(xiàn)徐行和沈悅正在找我們。

"你們?nèi)ツ膬毫耍?徐行關(guān)切地問，"我們一直在找你們。"

"只是去買點水，"章明回答，然后很自然地拉起我的手，"演出怎么樣？我們錯過了什么？"

我驚訝地看著他，章明沖我微微一笑，眼中帶著鼓勵。我沒有掙脫他的手。

徐行的目光在我們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說著演出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們四個人一起看了演出。表面上看，我們像兩對情侶，有說有笑，但我的心始終懸著，像是被什么東西緊緊攥住。

走出音樂節(jié)場地時，章明體貼地把外套披在我肩上："晚上有點涼。"

徐行注意到這一幕，沖章明豎起大拇指："學(xué)長果然是學(xué)長，懂得照顧人。"

沈悅也笑著說："你們真的很配。"

我擠出一個笑容，不知道該說什么。

回校路上，章明一直陪我走在后面，給我和徐行他們留出一段距離。

"你還好吧？"他輕聲問。

我搖搖頭："不太好。但謝謝你一直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