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親自去查看，」洛無塵最后說，「你回去告訴師父，此事交給我處理?！?/p>

阿緋依依不舍地離開了，臨走時還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讓我背后發(fā)涼。

門一關(guān)上，我就忍不住了：「那些都是假的！我從來沒有害過人！」

話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露餡了。

洛無塵轉(zhuǎn)過身，目光如水般平靜：「我知道?！?/p>

「你知道？」我愣住了。

「從你第一天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那條水龍?！顾Z氣平淡，仿佛在談?wù)摻裉斓奶鞖狻?/p>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那你為什么...」為什么要收留我？為什么要教我這么多？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因為我看得出來，你不是那種害人的妖怪?！顾呓徊?，「你只是需要一些引導(dǎo)?！?/p>

我后退一步，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在...馴服我？」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不，溪洛，我是在幫你?！?/p>

「幫我？」我冷笑一聲，「幫我變成一個聽話的小寵物，好讓你們這些獵妖師隨時可以控制？」

「溪洛...」

「別叫我名字！」我怒吼道，感到龍角已經(jīng)開始在頭頂顯現(xiàn)，「我真是個笨蛋，居然以為你是不同的！」

我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他一把拉住。

「你誤會了，」他的聲音第一次帶著急切，「我?guī)湍闶且驗?..」

「因為什么？因為你們獵妖盟要賞金嗎？抓到一條千年水龍，應(yīng)該能換不少錢吧！」我掙扎著，淚水已經(jīng)模糊了視線。

「因為我喜歡你，溪洛?！顾f。

我僵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我喜歡你，」他重復(fù)道，這一次，聲音更加堅定，「不是因為你是龍，也不是為了什么賞金。就是...喜歡你這個人?！?/p>

我的心劇烈跳動著，不知是該相信還是該逃跑。

「騙子，」我小聲說，「你們獵妖師怎么可能喜歡妖怪...」

他嘆了口氣，忽然擼起袖子。在他的小臂內(nèi)側(cè)，有一片幾乎不可見的青色鱗片。

「因為，我也不全是人類?！?/p>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你...」

「我母親是人類，父親是東海一支龍族的后裔。」他輕聲說，「我能理解你的處境，所以才想幫你?！?/p>

我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間崩塌又重建。原來他不是在欺騙我，而是真的理解我。

「那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我哽咽道。

「我想等你先信任我，」他苦笑，「看來我等得太久了?！?/p>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阿緋的聲音響起：「就是這里！那個水龍就躲在這兒！」

洛無塵的臉色變了：「他們來了。溪洛，你必須離開?！?/p>

「可是...」我不想就這樣走，還有太多問題要問他。

「相信我，」他緊緊握住我的手，「我會找到你的。無論你在哪里。」

倉促間，他塞給我一枚玉佩：「帶上這個，它能暫時掩蓋你的龍氣。向南走，那里有個叫'月亮灣'的地方，等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