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個(gè)可愛的人,確切說他對(duì)我很柔情,對(duì)旁人卻心狠手辣得令人發(fā)抖。
我給他在寢宮后修了道暗巷,直通天牢里那位前朝遺孤。每夜我都在他枕邊熟睡后,披衣起身,親自去送口信兒。
有趣的是,我謝云憐也不是什么善類,于是我和他彼此心照不宣,表面上恩愛非常。
我,北周第一朝堂鐵手,后宮獨(dú)尊的絕色,每日不是在替夫君鏟除異己,就是在籌劃除掉下一個(gè)威脅的路上。
看著跪在殿上瑟瑟發(fā)抖的兩位大臣,我輕輕撫弄發(fā)髻上的金釵,轉(zhuǎn)頭示意丫鬟端上兩杯酒,溫聲細(xì)語道:「兩位大人,喝了這杯酒,你們的家人自會(huì)平安無事,夠給情面了?!?/p>
「謝云憐,你這個(gè)...」向來端方持重的范尚書瞪大了雙眼,咬牙道:「你這個(gè)毒婦,天理昭昭,報(bào)應(yīng)不爽!」
一旁已被嚇得面如灰土的陳大人匍匐到我腳邊,拽住我的裙角哀求道:「王妃娘娘,求您開恩啊,下官到底何罪之有...下官再也不敢了...」
侍女秋桐立刻上前擋在我身前,我微微抬手示意她退后,然后俯身捏住了陳大人的下巴,柔柔地為他拭去額上的冷汗。
「因?yàn)椤刮铱桃獍盐惨衾L,饒有興味地看著他驚懼交加的眼神,一字一句道:「因?yàn)楸惧袢眨?、太、愉、快?!?/p>
我,謝云憐,北周朝堂背后的鐵手,權(quán)貴眼中的閻羅使者,每日不是在除人,就是在謀劃除人的路上。
官家昏庸無道,沉溺酒色,早已喪失朝政大權(quán)。我夫君宰相權(quán)傾朝野,而我作為他的王妃,更是手握生殺大權(quán)。
「陳大人,」我收起笑容,聲音冷了幾分,「朝堂之上,你居然敢反對(duì)我夫君的政令,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娘娘明鑒!下官只是出于公心,為國為民??!」陳大人連連叩頭。
「為國為民?」我輕笑,「可誰又在乎那些賤民的死活呢?」
范尚書掙扎著站起身,怒目而視:「謝云憐,你和你夫君狼狽為奸,搜刮民脂民膏,總有一日會(huì)遭報(bào)應(yīng)!」
我不以為然,輕輕撥弄著手中的金釵,道:「喝了這杯酒,可保你們?nèi)依闲o事。若不然,我夫君那邊,怕是要株連九族了?!?/p>
說著,我拍了拍手,幾名暗衛(wèi)立刻從帳幔后現(xiàn)身,冷冷地看著殿中兩人。
范尚書面如死灰,踉蹌后退,猛然跪下,仰天長嘆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陳大人見狀,也哭嚎著喝下了毒酒。
看著兩具尸體被拖下去,我緩步回到內(nèi)室,揉了揉太陽穴,吩咐道:「備馬車,我要去城外別院?!?/p>
「娘娘,」秋桐猶豫道,「大人吩咐過,您今日不宜出門?!?/p>
我冷冷一笑:「我自有分寸?!?/p>
城外別院,是我一手建造的秘密之所,也是我這些年來最大的秘密所在。
馬車在僻靜小路上行駛,車簾微掀,我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風(fēng)景,心中暗自思量。五年了,我已經(jīng)在這條不歸路上走了整整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