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不知心底事……

《燼淵千劫》

第一世：寒刃蝕骨

第一章 雪夜殘魂

元朔十二年深冬，朔風卷著鐵砂般的雪粒拍打著江王府朱漆大門。江晚握著鎏金手爐，漫不經(jīng)心地瞥向庭院角落——那里蜷縮著個被鐵鏈捆縛的少年，單薄的粗麻衣早被血漬浸透，脖頸處的傷口在寒風中結(jié)出暗紅的痂。

"王爺，這是今早從亂葬崗撿來的。"管家弓著腰，"看著還有口氣，許是暗衛(wèi)營逃出來的殘次品。"

江晚踱步過去，靴底碾碎積雪的脆響驚得少年猛然抬頭。四目相撞的剎那，他分明看見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讓人心悸的倔強。"你叫什么？"他蹲下身，指尖挑起少年沾滿血污的下巴。

"林逾。"少年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活不過今晚的人，不配擁有姓名。"

江晚突然笑了，掏出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指尖："本王偏要你活著。"他扯斷鐵鏈，將人拽進懷里，"從今日起，你就是本王最鋒利的刀。"

第二章 暗室溫香

三年轉(zhuǎn)瞬即逝。林逾跪在江晚書房外，捧著剛煎好的安神湯。屋內(nèi)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緊接著是江晚暴怒的吼聲："滾！"

他推門而入，滿地狼藉中，江晚正揪著新納的侍妾蘇柔的手腕?？匆娏钟?，江晚猛地將人甩開："出去！誰準你進來的？"

林逾將藥碗放在案頭，目光掃過蘇柔頸間的淤青，突然開口："王爺近日心火過旺，還是少飲酒為好。"

"什么時候輪到你教訓(xùn)本王？"江晚抄起硯臺砸來，林逾偏頭避開，瓷片擦著耳畔飛過，在墻上留下深色的墨跡。他垂眸退下，沒看見江晚盯著他離去的背影，握成拳的手在袖中微微發(fā)抖。

第三章 血玉迷局

元朔十五年秋，蘇柔身中劇毒。太醫(yī)院院正捧著發(fā)黑的玉佩，神色凝重："此玉浸過'蝕心散'，貼身佩戴七日便會毒發(fā)。"

江晚捏著玉佩，指節(jié)泛白。這塊玉，正是三日前林逾從江南帶回的生辰賀禮。"林逾！"他暴喝一聲，書房的門應(yīng)聲而開。

林逾單膝跪地，目光掃過蘇柔青紫的臉："王爺，這玉佩是屬下在揚州古玩街偶然所得..."

"偶然？"江晚將玉佩狠狠砸在他額角，"蘇柔有孕在身！你明知本王對她..."話音未落，林逾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王爺且容屬下查..."

"夠了！"江晚反手一巴掌將人打倒在地，"暗室思過，何時認罪，何時出來！"

第四章 蝕骨之刑

暗室里，林逾被鐵鏈吊在刑架上。第七日深夜，江晚滿身酒氣地闖進來，手里握著沾血的匕首："說！是不是你下的毒？"

林逾抬起頭，嘴角溢出鮮血："王爺若信我..."話未說完，匕首已經(jīng)刺入他的左肩。劇痛讓他悶哼出聲，卻仍倔強地與江晚對視。

"還嘴硬！"江晚又刺一刀，"蘇柔沒了，你也別想活！"刀鋒擦著心臟刺入，林逾眼前漸漸模糊，最后的意識里，只聽見江晚沙啞的嘶吼："為什么不認罪！為什么！"

第五章 霜刃泣血

三年后，江晚在丞相府的密室里，發(fā)現(xiàn)了素月的密信。信中字字泣血，揭露了蘇柔與丞相勾結(jié)陷害林逾的陰謀。他踉蹌著跌坐在地，眼前浮現(xiàn)出林逾被鐵鏈吊起的身影，還有那始終倔強的眼神。

"阿逾..."他瘋了似的沖進暗室，卻只看到斑駁的血痕，和墻壁上用指甲刻下的"無悔"二字。他顫抖著撫摸那些痕跡，淚水滴落在早已干涸的血跡上，"原來從始至終，都是我負了你..."

第二世：墨染龍袍

第六章 梨苑驚鴻

大胤二十七年春，御花園梨花開得正盛。林逾握著狼毫的手頓了頓，宣紙上的"春江花月夜"未寫完，一陣風過，宣紙打著旋兒落在龍靴邊。

"好字！"低沉的男聲驚得他抬頭，身著明黃龍袍的江晚正彎腰拾起宣紙，眉眼間的笑意讓他心頭一顫。"你是..."

"臣林逾，翰林院編修。"他慌忙行禮，卻被江晚一把扶住。溫熱的掌心透過衣袖傳來，江晚盯著他后頸的朱砂痣，眼神變得幽深："從今日起，隨侍朕側(cè)。"

第七章 燭影搖紅

此后半年，林逾常伴江晚左右。深夜批改奏折時，他會悄悄添上安神香；江晚困倦時，他會輕聲誦讀詩書。一日暴雨突至，他冒雨送來傘，渾身濕透。江晚心疼地為他擦拭頭發(fā)，指尖擦過后頸的朱砂痣，兩人同時紅了臉。

"林卿可知..."江晚聲音低沉，卻被突然闖入的太監(jiān)打斷："陛下，皇后娘娘有請。"

第八章 血詔迷蹤

大胤二十八年秋，一封密函擺在江晚案頭。字跡赫然是林逾的，內(nèi)容卻是與北狄勾結(jié)的罪證。"不可能！"江晚將密函撕碎，"傳林逾！"

林逾跪在階下，看著滿地碎片，突然笑了："陛下若信臣，臣愿以死明志。"

"死？"江晚冷笑，"你以為一死了之就能撇清？"他抓起朱砂筆，在林逾臉上寫下"叛國"二字，"天牢候?qū)彛?

第九章 凌遲泣血

天牢里，林逾被鐵鏈吊在刑架上。烙鐵烙在后背，他卻死死咬著嘴唇不吭一聲。江晚每日來審問，看著他日漸消瘦的模樣，心像被針扎般疼。

"認了吧。"江晚聲音沙啞，"朕可以留你全尸。"

林逾抬起頭，嘴角帶血："陛下可還記得，去年上元節(jié)，您說愿與臣共賞人間煙火？"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江晚，他猛地抽出佩劍："三日后，凌遲處死！"

第十章 墨淚成殤

五年后，江晚在國庫發(fā)現(xiàn)了密函原件，對比之下才發(fā)現(xiàn)是被人篡改。他跌跌撞撞沖進天牢，卻只看到空蕩蕩的刑架，和墻壁上用指甲刻下的"愿逐月華流照君"。

"林卿..."他跪在刑架前，淚水滴落在青磚上，"朕錯了...錯得離譜..."窗外梨花紛飛，卻再無人為他拾起那片飄落的花瓣。

第三世：箭鎖孤魂

第十一章 烽火初遇

大燕天啟五年，蒼瀾國將軍林逾率軍攻打大燕。戰(zhàn)場上，他的長槍抵住江晚咽喉："大燕太子，可還有遺言？"

江晚望著眼前人，心跳莫名加快。月光灑在林逾臉上，他后頸的朱砂痣若隱若現(xiàn)，讓他恍惚想起什么。"你為何..."

"帶回去！"林逾突然收回長槍，"本將軍自有安排。"

第十二章 營帳私語

在林逾的營帳里，江晚發(fā)現(xiàn)了許多奇怪的事。林逾會偷偷放走他的密探，會在深夜為他蓋好被子，甚至會在他受傷時，小心翼翼地為他包扎。

"你到底為何？"江晚抓住他的手腕，"你不是想殺我？"

林逾沉默良久，低聲說："或許，是命中注定。"他轉(zhuǎn)身時，江晚看見他耳尖泛紅，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

第十三章 叛國疑云

三個月后，林逾被指控叛國通敵。證據(jù)是他與江晚的來往信件，還有暗中資助大燕的記錄。蒼瀾皇帝大怒："將林逾就地正法！"

江晚不顧一切地趕去營救。當他找到林逾時，卻發(fā)現(xiàn)他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為什么不逃？"他紅著眼眶問。

林逾虛弱地笑了笑："因為我知道，你會來。"

第十四章 箭雨焚情

行刑那日，林逾被綁在城頭。江晚帶著人馬趕來，卻為時已晚。箭雨落下的瞬間，林逾望著他，用盡最后的力氣喊道："江晚！若有來世..."

江晚瘋狂地沖向刑場，卻只接住了林逾墜落的身體。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袍，也染紅了天邊的晚霞。"阿逾！"他仰天怒吼，聲音里滿是絕望。

第十五章 泣血真相

三年后，江晚在蒼瀾皇宮發(fā)現(xiàn)了當年的卷宗，才知道一切都是奸臣的陰謀。他跪在林逾的衣冠冢前，將自己的佩劍插入胸口："阿逾，我來陪你了..."

血色夕陽下，兩人的故事終于畫上了句點，卻不知在下一世，又會有怎樣的相遇與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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