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瞥他一眼，語氣里滿是毫不掩飾的毒舌：

丁程鑫不喝放下

這話聽著沖，陳泗旭卻反而松了口氣。

他捧著茶杯湊到嘴邊，熱氣拂過鼻尖，暖得人鼻子發(fā)酸：

陳泗旭那可不行，這可是您親自給我倒的茶，榮幸啊，榮幸

丁程鑫嗤——

丁程鑫嗤笑一聲，手指在茶杯沿上輕輕劃著圈，眼神里帶著點戲謔

丁程鑫那還不跪下謝恩？

陳泗旭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隨后無奈地笑了：

陳泗旭……

陳泗旭你怎么還是這么厲害，一句話就能把人噎死

陳泗旭他們呢？

陳泗旭還向二樓看了一眼，都熄燈了

丁程鑫沒接話，目光落在茶幾上的錦盒上。

他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熱茶，蒸汽往上飄，遮住了他那雙總是帶著勾子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過了片刻，他才慢悠悠地開口，聲音里沒了剛才的戲謔，多了點嚴肅：

丁程鑫如果只是過來喝茶的話，那祭神未免也太落魄了

話里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別繞圈子，有事直說。

陳泗旭放下茶杯，指腹在杯壁上蹭了蹭，殘留的熱度還在，卻暖不透心里的急。

他推了推錦盒，盒蓋沒關(guān)嚴，露出里面半塊泛著冷光的滯晶，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陳泗旭這半塊滯晶帶給你，不要忘了我們的合作

丁程鑫挑了挑眉，指尖敲了敲桌面，發(fā)出“篤篤”的聲響。

他沒去碰錦盒，眼神卻緊緊鎖著那半塊滯晶，像是在掂量它的價值：

丁程鑫誠意到了，現(xiàn)在可以提要求了

陳泗旭和你說話就是省事

陳泗旭松了口氣，身體微微前傾，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

陳泗旭下個副本，我需要你們研究出它的使用辦法

丁程鑫哦？

丁程鑫瞇了瞇眼，眼底閃過一絲探究。

他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指腹摩挲著杯沿的花紋——只給一個副本的時間，這也太急了。

陳泗旭從來不是這么冒失的人，大半夜的跑過來，還帶著這么重要的滯晶，怕不是祭神那邊出了什么事？

而且十有八九，和馬嘉祺有關(guān)。

他心里轉(zhuǎn)著念頭，臉上卻沒露出來，故意皺了皺眉，裝作猶豫的樣子：

丁程鑫一個副本的時間太短了，滯晶這東西邪性得很，萬一出了岔子……

陳泗旭的心跟著提了起來，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他知道丁程鑫是故意的，可他沒轍——現(xiàn)在主動權(quán)在丁程鑫手里。

就在他想再說點什么的時候，丁程鑫卻突然松了口，點了點頭：

丁程鑫可以，我答應(yīng)了

陳泗旭猛地抬頭，眼里閃過一絲驚喜，隨即伸出手，語氣里帶著點輕松：

陳泗旭合作愉快

丁程鑫卻沒握上去，只是抬起手，隨意地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像是在打發(fā)什么麻煩東西，只淡淡“嗯哼”了一聲。

陳泗旭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指尖還保持著握拳的姿勢，隨后他反應(yīng)過來，忍不住笑了笑——丁程鑫還是這副樣子，就算答應(yīng)了，也不肯給半點好臉色。

他收回手，站起身，又看了眼茶幾上的錦盒，像是在確認它安全了，才轉(zhuǎn)身往門口走：

陳泗旭那我等著你的消息

丁程鑫沒送他，只是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陳泗旭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門“咔嗒”一聲關(guān)上，屋子里又恢復(fù)了安靜。

他拿起錦盒，打開蓋子，指尖碰到滯晶的瞬間，一股寒意順著指尖往上爬，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丁程鑫馬嘉祺……

他低聲念著這個名字，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陳泗旭的急，他看在眼里，也猜得到原因。

馬嘉祺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從昨天他就覺得他不對勁

只是這滯晶牽扯太大，一個副本的時間，怕是沒那么容易研究透。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已經(jīng)涼了的茶，心里卻盤算開了——這場合作，恐怕沒那么簡單。

丁程鑫指尖剛在茶杯上停住，門外的喧鬧就像浸了糖的氣泡，裹著暖意鉆進來——先撞進耳朵的是宋亞軒的聲音，尾音綴著點無奈的晃悠，卻藏不住雀躍的碎星子：

宋亞軒都說了不要，你偏要買

下一秒劉耀文的反駁就跟了上來，帶著點“你不懂審美”的篤定，聲音亮得能穿透門板：

劉耀文怎么就不要了？

劉耀文你看這魚尾巴，亮晶晶的，我覺得跟你應(yīng)該差不多

宋亞軒……你見過？

劉耀文沒有，那你也不給我看啊

語氣里還帶著點躍躍欲試的期待

丁程鑫忽然覺出點不對勁——沒聽見賀峻霖的動靜。

往常這時候，他早該插科打諢地吐槽劉耀文“審美離家出走”了。

門“咔嗒”一聲被推開時，他抬眼就看見賀峻霖的模樣：

兩只胳膊彎里各勾著鼓囊囊的購物袋，指節(jié)被勒得泛白，塑料袋提手陷進肉里，連肩膀都下意識往下墜著，偏偏眼睛直勾勾盯著劉耀文舉到宋亞軒鼻尖前的小物件，嘴唇抿成條直線，連半個字都擠不出來。

賀峻霖……

丁程鑫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腦子霎時就空了——那是個粉色水晶雕的美人魚掛墜，魚身泛著廉價的珠光，最離譜的是臉，一雙死魚眼斜斜吊著眼尾，像剛從魚缸底撈上來的滯銷品。

劉耀文還渾然不覺，捏著掛墜的銀鏈輕輕晃，水晶片反射的光晃來晃去，倒真像在隔著幾米遠跟他“打招呼”。

丁程鑫……

空氣靜得能聽見賀峻霖購物袋里薯片袋的窸窣聲。

丁程鑫盯著那枚掛墜看了三秒，終于后知后覺地找回自己的思緒——他默默把視線轉(zhuǎn)回到桌面上的茶杯上，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眼不見，心不靜也得靜。

丁程鑫……

偏偏劉耀文不死心的問了好幾遍，看賀峻霖的表情就知道已經(jīng)被折磨很久了，估計還要昧著良心哄劉耀文

劉耀文哥！

劉耀文你說，我買的這個好不好看？

丁程鑫……

劉耀文一臉興奮，十分期望丁程鑫能說出令他滿意的答案

劉耀文偏不死心，捏著那枚晃悠悠的掛墜湊過來，胳膊肘輕輕撞了撞丁程鑫的胳膊，眼底亮著點“求認同”的興奮，連聲音都帶著點期待的上揚：

劉耀文哥，你看這個怎么樣？

劉耀文是不是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