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一千三百多平的豪宅別墅燈火通明。
林祎凱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捧著手機,俊美的臉上神色陰冷,眉毛都快擰成一股繩了。
葉洋(來回踱步,擔憂看著他):baby,你還好?
林祎凱我沒事(深吸一口氣,關(guān)掉手機扔在一旁,抱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葉洋過去抱著他,輕撫他的背以示安撫。
林祎凱,一個頂著虛名的林家大少爺,出了事他上,有福全讓繼母和兩個兒子享了。
如今住在馬家別墅,還得接收老宅那邊的人發(fā)來的,他的新婚丈夫和別人在酒吧廝混的照片,重點不能坐視不理,煩!
葉洋(心疼地撫摸他的背)baby,別傷心,反正你又不喜歡他
林祎凱(噌地一下站起來)陪我去一趟酒吧
人家都發(fā)照片來了,不能裝看不見,結(jié)婚前夕答應過老頭子,要盡力管好他的孫子,誰讓他們家拿了馬家的好處。
光腳的不怕穿鞋。
云城,加夢之夜。
閃爍的燈光伴著驚爆的音樂,舞池里的人隨著音樂貼身熱舞,神情迷醉。云城最豪華的就吧,名流聚集。出入這里的人不是企業(yè)家就是富二代,要不是就是住在附近的明星。會員制,一般人可進不去,也不想進去。現(xiàn)代社會的大部分人很有分寸,不屬于自己的不要,進不去的地方不能硬擠。
彭遠(調(diào)侃興致不高的馬群耀):怎么了兄弟,新婚生活不幸福?結(jié)婚三天不到就拉著兄弟來這兒。(端起酒猛灌一口)
其他人馬少,再喝一點,這個酒很好喝。
馬群耀賞給彭遠一個別說話,煩著呢的表情,仰頭一口悶了男孩喂的酒。
其他人(嬌滴滴鼓掌,聲音嗲嗲的)好厲害馬少,我再給您倒一杯。
門口,林祎凱掏錢辦了兩張會員卡,門衛(wèi)才讓他們進來。
酒吧很打,巨大的水晶吊燈懸掛在大廳中央,每一處裝修無一例外透著不差錢,林祎凱環(huán)顧四周,舞池里迷亂的人中沒有馬群耀,那就是卡座區(qū)了。
葉洋長得好看,身材薄,眼睛又大又亮,長腿筆直,即使穿了長褲還是被路過的男人故意摸了一把。
葉洋(捏著衣角不敢說,拉著林祎凱的胳膊):寶貝,要不算了吧,這么多人,說不定姓馬的已經(jīng)回去了。
話音剛落,林祎凱就看見了右手辦卡座里的馬群耀,他的外套在男孩身上披著,深色襯衫領(lǐng)口大開,露出半片蜜色皮膚,鼓鼓的胸肌若隱若現(xiàn)。
身邊的人不知道貼在他耳邊說了什么,馬群耀心情大好,摸出錢夾子抽出一沓現(xiàn)金放到旁邊的男孩手里,男孩高興地不得了,立馬坐在馬群耀腿上,恨不得剝光了報答馬群耀。
襯衫袖子被拉了一下,林祎凱偏頭,顯然,葉洋也看見了。
林祎凱咬牙,拍拍葉洋的手,示意他別怕,隨后大步流星走到馬群耀面前。彭遠愣了一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認識林祎凱。
馬群耀也看見他了,大刀闊斧地抱著男孩靠在沙發(fā)背上,眼神迷蒙地看著林祎凱,硬凈的下頜線似乎在說,你管得著嗎?
林祎凱二話不說,將馬群耀懷里的男孩拉起。男孩不滿意了,馬群耀出手大方,長得好看,聽說陪一晚上能賺到一個禮拜的工資呢。
其他人你誰呀?(男孩抓著馬群耀的胳膊撒嬌):馬哥,您看看他,推我?!?/p>
尾音十八拐,聽得林祎凱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斜睨一看
林祎凱不想挨打就閉嘴。
林祎凱周圍所有人的注視下慢慢俯身,雙手撐在卡座上,隔著一掌不到的距離面對面看著馬群耀,空氣里流動著一種名為曖昧的東西。
然后,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林祎凱揚手給了馬群耀兩巴掌。葉洋驚呼!意識到是他的發(fā)小打別人,又趕緊捂住嘴。
林祎凱打完撣了撣手上并不存在的“臟東西”,聲音平緩,聽不出一點惱怒之意。
林祎凱喲,這不是我老公嗎?
空氣仿停滯了,音樂似乎也小了。舞池里的男女仿佛定住了,附近卡座的人紛紛轉(zhuǎn)頭看熱鬧。彭遠驚呆了,一邊感慨林祎凱牛逼,一邊思考等會馬群耀打人他該從哪邊攔? 馬群耀被打懵了,捂著熱辣辣的臉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馬群耀(蹭地一下站起來,抬手就要還回去):艸,你敢打老子!
早在他站起來之前,林祎凱已經(jīng)退到兩米開外的安全區(qū)域。他穿著熨燙平整的淺紫色絲質(zhì)襯衫,黑色長褲也熨得一絲不茍,明明打了人,卻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淡漠神色。
馬群耀傻缺,我今天不收拾你我就不信馬
林祎凱抱臂,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林祎凱我不養(yǎng)你這種兒子,別跟我姓。
馬群耀操了!彭遠使出渾身力氣才攔住馬群耀
彭遠耀子,行了,人家是你家老爺子給你親點的伴侶,才結(jié)婚沒幾天,小心鬧出去給別人看笑話。
許是老爺子三個字點醒了馬群耀,他咬咬牙,抻平衣領(lǐng),對著林祎凱哼了一聲,拎起外套,丟下一旁極力挽留的男孩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到停車場,發(fā)現(xiàn)車不見了,想給司機打電話,發(fā)現(xiàn)手機不見了,摸摸外套,錢包也不見了。靠!他氣得砸墻,誰知道停車場的墻這么脆弱,膩子掉了一塊。
轉(zhuǎn)頭就見保安站在身后
保安(笑嘻嘻地)先生,維修費用200塊,怎么付款方便呢?
馬群耀腦子昏昏的,一時不知道怎么辦,本想掠過保安就走,想到出去也不知道怎么回家,干脆站在原地和保安大眼瞪小眼。
林祎凱我來吧
熟悉的聲音闖進來,余光瞥見一只修長的手夾著二百塊現(xiàn)金遞給保安,扭頭見林祎凱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手上拿著他的錢夾子。
馬群耀你偷我東西?
馬群耀不可思議,聽說林祎凱在林家像個透明人,很順著他父親,怎么到他們家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媒體什么的最不靠譜了,上次還寫他和新晉小花開房呢。
林祎凱替他整理衣領(lǐng)
林祎凱怎么能是偷呢,你是我先生,你的就是我的。(拍拍馬群耀的胸口)你說是嗎?
不遠處有汽車發(fā)動的聲音,沒一會一輛車停在他們旁邊,葉洋搖下副駕駛的車窗
葉洋baby,可以走了嗎?
林祎凱拉開后座的門上車,馬群耀想跟上去,誰知人家無情關(guān)上車門。他眼睜睜看著車開出去,沒開出幾米又倒回來。
馬群耀以為林祎凱良心發(fā)現(xiàn)要帶上他,林祎凱只是搖下車窗
林祎凱忘記跟你說了,爺爺讓我們明天下午回老宅吃飯,別忘了
馬群耀氣得想捶墻,想起自己身無分文,硬生生忍住了。
夜晚十一點的云城燈火通明,彰顯著這座城市的繁華。
馬群耀拎著外套在街上瞎晃悠,他可是馬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什么時候這么狼狽過?
前年畢業(yè)進了自家公司做總經(jīng)理職位,接手了幾個難搞的大項目,其中酒店和醫(yī)療項目做得十分出色。他爺爺和父親對此贊賞有加,誰知道沒過幾日就被媒體拍到私生活混亂,常擁著不同的男伴女伴出入酒店。
老爺子一怒之下,把他綁到教堂和林家大兒子結(jié)了婚,還給他們置辦了一套一千三百多平的豪宅當婚房?;槎Y辦得倉促,只請了親近的人,該有的一樣不少,沒虧著林祎凱,但虧著馬群耀了,他根本就不想結(jié)婚。還沒玩夠啊!
新婚當夜,兩人打了一架,那個看起來溫柔得體的男人搶了主臥,把馬群耀的東西通通扔到次臥,揚言以后臥室就是他的了。
馬群耀不喜歡他,懶得和他計較,一套婚禮流程下來累都累死了,抱著被子去側(cè)臥休息了。
夜風吹過來是涼的,馬群耀清醒不少。隨手插兜摸到一張硬硬的紙,掏出來竟然是一百塊現(xiàn)金。他想攔一輛出租車送他到自家酒店。
這個點正是在外吃宵夜的人準備回去的時候,每路過一輛都顯示有客,看來出租車很緊張啊。
馬群耀轉(zhuǎn)身把錢給了路邊席地而臥的乞討者。 在路邊漫無目的閑逛的時候,馬群耀已經(jīng)在心里擬好了離婚協(xié)議。必須離,明天回老宅就跟爺爺和爸爸媽媽提。 要不是林祎凱長得看起來經(jīng)不住一拳頭,馬群耀早上手了,還能人任由他騎到自己頭上撒野? 彭遠開車找到他的時候,馬群耀蹲在路邊發(fā)呆。
彭遠行,我看見他了,不跟你說了,嗯,拜拜。
他下車,馬群耀看見他眼睛一亮,搭著彭遠的肩
彭遠糾正他
彭遠吃的都是你爺爺提供的
馬群耀怎么,你站他那邊?(恨恨地問)
彭遠我當然站兄弟這邊,等你踹了他,咱們就徹夜不歸,想幾點回家就幾點回家,再也不怕人管嘍。
前半段很中聽,最后一句馬群耀不同意了
馬群耀誰怕他呀,要不是你攔著,我早干他了!明天,明天就離婚?。ㄖ钢约海┪沂钦l呀,在云城我說第二,有人敢說第一嗎?
彭遠不想和醉酒的人扯閑話,扶著他上車
彭遠是是是,你第一好,回家跟林祎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