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搖頭:"不必了。明日啟程回京,我會安排人護送你。"
繡燕心如刀絞,卻強撐著點頭:"是。"
然而第二天,噩耗傳來——夜里有刺客潛入,異族公主遇刺身亡,兇手逃之夭夭。
顧淵被緊急召回軍營,而繡燕則與其他仆從一同踏上了歸京之路。
回到京城,繡燕被安排在偏遠的院落,地位反而比從前高了——顧淵下令,她不必再做粗活,只需看管花房便可。
府中人對她更加敬而遠之,只當她是顧淵的舊寵,不敢怠慢,也不敢親近。
繡燕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半年,每日里除了照料花草,便是獨自一人發(fā)呆。
一日,她在花房里修剪花枝,忽然聽見有人進來。
"誰?"她警覺地回頭。
一個黑衣人站在門口,面容被遮住,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
繡燕手中的剪刀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你是何人?"
黑衣人緩步靠近,聲音低沉:"好久不見。"
繡燕心頭一震,這聲音......
黑衣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張她朝思暮想的臉——顧淵。
"公子......"繡燕不敢置信地后退一步。
顧淵看著她憔悴的面容,眉頭微皺:"過得如何?"
繡燕忙低頭行禮:"托公子的福,奴婢過得很好。"
顧淵嗤笑一聲:"還是這般會說違心話。"
繡燕不解地看著他。
顧淵走近一步:"我查到了,刺殺公主的人,是柳家的人。"
繡燕大吃一驚:"柳小姐?她為何要......"
"為何?"顧淵冷笑,"因為她不甘心被退婚,想除掉所有可能與我親近的女子。她派人監(jiān)視我多時,見我?guī)Я水愖骞骰貋?,便起了殺心?
繡燕驚得說不出話來。
顧淵繼續(xù)道:"她的父親已經(jīng)被降職外放,柳家也被牽連。"
繡燕垂下眼簾:"那公子此次回來......"
"帶你走。"顧淵直視著她,"西北已經(jīng)平定,我被調(diào)回京城任職。但我不想住在這府上了。"
繡燕心跳加速:"公子的意思是......"
"我在城東置辦了一處宅子,獨門獨院。"顧淵頓了頓,"我想娶你過去。"
繡燕以為自己聽錯了:"娶......奴婢?"
顧淵微微一笑:"不是奴婢,是正妻。"
繡燕眼中淚水奪眶而出:"可是......我只是個丫鬟,公子的身份......"
"我已經(jīng)辭官了。"顧淵平靜地說,"西北之役有功,朝廷已經(jīng)封我為侯,不必再入仕。"
繡燕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顧淵伸手輕撫她的臉:"從前在西北,我本想接你去軍營,給你個名分。但軍中有柳家的眼線,我不得不隱忍。如今柳家已經(jīng)倒了,沒人能再阻礙我們。"
繡燕淚如雨下,卻是喜極而泣:"公子......"
"別哭。"顧淵拭去她的淚水,"以后不必再喚我公子,喚我的名字便是。夜里收拾行裝,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