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不敢直視我的眼睛："少夫人息怒，這是規(guī)矩。"

我知道無法強(qiáng)行離開，只好暫時回到棲霜居。不料，柳明曦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我，手中拿著我留下的信。

"你要走？"他的聲音低沉。

我苦笑："既然已經(jīng)成了掩護(hù)蘇小姐的任務(wù)，我留下還有什么用？"

柳明曦臉色變得蒼白："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我是你用來掩護(hù)蘇婉卿的棋子？知道你們才是真正的有情人？還是知道我這個戲子的命運，從一開始就被你們玩弄于股掌之中？"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柳明曦震驚地看著我："不是這樣的！莫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我冷冷地反問。

他沉默良久，終于開口："我與婉卿確實青梅竹馬，但我們之間只有兄妹之情，絕無半分男女之愛。"

"那為何要用我做掩護(hù)？為何要犧牲我的一生來成全你們的計謀？"我不相信他的解釋。

柳明曦痛苦地閉上眼睛："因為端王早已對婉卿有意，而婉卿家族得罪了端王的心腹，處境危險。我必須找個理由拒絕這門親事，又不能讓端王懷疑我是在保護(hù)婉卿。"

"所以你就娶了我？一個可有可無的戲子？"

"不！"柳明曦突然激動起來，"我娶你，是因為你救了我的命，是因為我欠你，是因為我…"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等著他說下去，可他卻再次沉默了。

"是因為什么？"我逼問。

柳明曦?fù)u搖頭："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但請你相信我，我絕不會讓你受委屈。"

我凄然一笑："可我已經(jīng)受盡委屈了。"

柳明曦伸手想要拉住我，卻在半空中停?。?再給我一些時間，好嗎？再等等我。"

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任他，但看著他痛苦的眼神，我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松了口氣，輕聲說道："謝謝你。"

第二天，柳明曦請了假，陪我在府中散心。他帶我去了丞相府的藏書樓，那里收藏了各種珍貴的書籍和戲本。

"我知道你喜歡讀書，尤其是戲文。這些都是府中收藏的孤本，你可以隨時來看。"他溫和地說。

我翻開一本《牡丹亭》，感嘆道："這版本極為罕見，竟然收藏在這里。"

柳明曦笑了笑："其實，這些都是我特意為你收集的。"

我驚訝地看著他："為我？"

他點點頭："自從知道要娶你，我就開始收集各種戲本，希望能讓你在府中不至于太過無聊。"

我不知該說什么，只是低頭繼續(xù)翻閱手中的書籍。

柳明曦輕聲道："莫顏，我希望你知道，即使開始時有其他考慮，但我從未將你視為可有可無的人。"

我看著他認(rèn)真的眼神，心中那堅硬的殼似乎松動了一些。

然而，平靜的日子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幾天后，丞相府收到一份邀請，端王再次舉辦宴會，特意邀請我和柳明曦參加。

柳明曦面色陰沉："我會找借口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