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將云深不知處的湖面染成絳紫色,魏雅婷突然踮腳貼近藍曦臣,溫?zé)岬暮粑舆^他泛紅的耳垂:"曦臣哥哥若再瞞著我,"她故意咬了咬他敏感的耳垂,"我可要整日纏著你,像藤蔓纏住古樹那般甩都甩不掉。"
藍曦臣耳尖瞬間泛起薄紅,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卻被少女狡黠的杏眼勾住了心神。"小淘氣越發(fā)大膽了。"他輕咳一聲,廣袖下的手指微微發(fā)顫,"這般好奇,難不成要把云深不知處的藏書閣翻個遍?"
"人家就是想知道嘛~"魏雅婷晃著他的手,發(fā)間銀鈴叮咚作響,"阿羨說他闖蕩江湖時見過世面,要不我去問他?"她故意將"阿羨"二字咬得極重,余光瞥見藍曦臣眉間輕蹙,心中暗喜。
藍曦臣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魏公子的'世面',不看也罷。"他突然將她攬入懷中,月白廣袖裹住少女緋紅的臉頰,"待你長大那日,我便將藏書閣中最珍貴的典籍都搬來,逐字逐句講與你聽。"
這話卻勾起了魏雅婷的執(zhí)拗。三日后,她在冷泉邊撞見魏無羨與聶懷桑圍坐在石桌旁,桌上攤開的春宮畫冊在陽光下刺得人眼熱。"阿姐來得正好!"魏無羨瞥見她,隨手拋來一本畫冊,"省得被藍大忽悠!"
畫冊飄落的瞬間,藍曦臣的廣袖如流云般掠過,穩(wěn)穩(wěn)接住那本燙手的書。他望著少女漲紅的臉,喉結(jié)滾動:"婷兒,這......"
"我只是想知道,"魏雅婷攥著裙擺,聲音輕得像受驚的雀鳥,"書中畫的,就是男女之事?"她偷瞄藍曦臣耳尖的紅暈,突然想起那日他抵在樹干上的熾熱呼吸。
藍曦臣將畫冊收入袖中,掌心卻殘留著燙意。"書中不過管中窺豹。"他牽起她的手放在心口,"真正的兩情相悅,是像蓮花塢的蓮藕,看似各自生長,根卻在淤泥里緊緊纏繞。"
"可書上說會很疼......"魏雅婷仰頭時,發(fā)間茉莉香混著不安的氣息。藍曦臣喉間發(fā)緊,想起藏書閣中泛黃的古籍,那些隱晦的記載此刻都化作少女眼中的惶惑。
"疼與不疼,"他輕撫她的臉頰,指腹擦過她顫動的睫毛,"就像你第一次吹笛時,指尖磨出血痕,卻仍執(zhí)著地追尋心中的曲調(diào)。"他突然將她擁入懷中,聽著她慌亂的心跳,"但曦臣發(fā)誓,定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
夜風(fēng)掀起湖面漣漪,魏雅婷突然將臉埋進他胸口:"如果我說,比起生兒育女,我更想與你踏遍山河......"她的聲音悶悶的,"曦臣哥哥會不會覺得我自私?"
藍曦臣低頭吻去她發(fā)間的不安:"傻丫頭,"他的聲音混著松濤,"若星辰愿意墜落人間,我又怎會強求它照亮蒼穹?"他環(huán)住她的手悄然收緊,望著遠處山巒漸暗的輪廓,"只要你回頭,我永遠在你身后,像云深不知處的晨霧,看似無形,卻始終纏繞著這片山水。"
魏雅婷抬起頭時,眼中閃爍著細碎的光:"那我們拉鉤,"她伸出小拇指,"等我走遍了天涯,就回來做你的云深夫人。"藍曦臣笑著勾住她的手指,遠處傳來更鼓聲,驚起一群白鷺,卻驚不散兩人交疊的影子——那影子落在湖面,隨著波紋輕輕搖晃,像極了畫本子里未寫完的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