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煙臉色瞬間煞白。她以為藏得很好，卻不知早已被他看透。原來他一直知道她的身世，卻從未點破。

「王爺…」

「不必解釋，」他翻身坐起，赤裸上身顯露出戰(zhàn)場留下的傷痕，「本王不在意你是誰，只要你記住，你現(xiàn)在是誰的人。」

簡煙垂下眼眸，眼淚無聲滑落。

「奴婢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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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宴席上，簡煙站在雍王身后，低眉順眼地為他斟酒。她身著素雅的衣裙，卻因清麗的容顏和舉止的優(yōu)雅而引人矚目。

「雍王殿下身邊的丫鬟倒是有幾分姿色，」右相含笑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李亦軒飲了口茶，神色不變：「府中侍女而已，入不得各位大人的眼。」

簡煙感受到周圍探究的目光，更加低下了頭。身為昔日相國之女，她如今卻淪為人人可議論的通房丫鬟，命運何其諷刺。

席間，端王府送來了婚期確定的消息。下月初八，雍王將迎娶端王府嫡女李玥瑤為正妃。消息一出，滿座嘩然，賀聲不斷。

「恭喜雍王殿下，端王府小姐才貌雙全，與殿下當(dāng)是天作之合?！?/p>

「是啊，聽聞玥瑤小姐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端莊大方，定能輔佐殿下?！?/p>

簡煙手微微顫抖，茶水險些灑出。她強忍著心中酸楚，面上卻不敢有絲毫異樣。

宴席結(jié)束后，簡煙跟在李亦軒身后回府。一路上，他始終沉默，而她不敢開口。

回到府中，李亦軒命人退下，只留簡煙侍奉。她小心翼翼地為他寬衣，卻被他突然抓住手腕。

「你在想什么？」他目光如炬，似要看透她心底的秘密。

簡煙搖頭：「奴婢沒有想什么?！?/p>

「是嗎？」李亦軒冷笑，「本王娶親的消息，就沒讓你想些什么？」

簡煙咬唇，低聲道：「王爺大婚在即，奴婢自當(dāng)恭喜?！?/p>

「恭喜？」他忽然將她拉入懷中，「你恭喜本王娶別的女人為妃？」

簡煙掙扎著想要退開，卻被他緊緊禁錮在懷中。她忍不住哽咽：「王爺是要成家立業(yè)的人，奴婢不過是…」

「不過是什么？」

「不過是您床榻上的一個丫鬟?！购啛熃K于失聲哭了出來，「等王妃進(jìn)門，奴婢這樣的人，又算得了什么？」

李亦軒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卻很快被冷意取代：「你算什么，本王說了才算?！?/p>

他指腹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聲音忽然柔和了些：「本王允你留在身邊，沒人能將你趕走?！?/p>

簡煙心中五味雜陳。他的承諾聽起來似是情深，實則不過是主子對奴婢的恩賜。她終究是困在籠中的鳥，而他握著籠門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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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府上下為迎娶新妃忙碌起來，簡煙被安排打點內(nèi)院事務(wù)。表面上是重用，實則是將她推向風(fēng)口浪尖。

「呦，這不是王爺寵愛的簡姑娘嗎？」管家夫人陰陽怪氣地說道，「如今王爺要娶正妃了，你還是收斂些好?！?/p>

簡煙恭敬地低頭：「婆婆教訓(xùn)得是，奴婢定當(dāng)謹(jǐn)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