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笑了，"謝謝，不過我想我能處理好。"

菜陸續(xù)上來，兩人偶爾交談幾句，大多是關(guān)于工作和生活的瑣事，沒有一句涉及他們的過去和感情。

"你知道嗎，"顧暖切著盤中的牛排，突然說道，"我曾經(jīng)以為我們之間會不一樣。"

方恒抬起頭看她。

"我知道這是一場商業(yè)聯(lián)姻，但我曾經(jīng)天真地以為，也許日久生情這種事是存在的。"顧暖苦笑，"可惜我錯了。"

方恒放下刀叉，"顧暖，我從來沒有欺騙過你。一開始我就很明確地告訴你，這只是一場交易。"

"是啊，你很誠實。"顧暖點頭，"所以錯的是我，是我一廂情愿地付出感情。"

"我們不合適，你應(yīng)該找一個真正愛你的人。"方恒說。

顧暖輕笑一聲，"聽起來我們離婚反而是為了我好？"

方恒不再說話，繼續(xù)用餐。

顧暖看著眼前這個英俊但冷漠的男人，想起他們共度的三年時光。他們住在同一屋檐下，卻像兩個陌生人；她努力靠近，他始終保持距離。

最諷刺的是，直到今天，她仍然無法徹底恨他。這就是愛情的悲哀之處，即使明知不被愛，心依然會不受控制地跳動。

"其實..."顧暖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把那句話咽了回去。

有些話，說與不說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吃飯，方恒堅持送顧暖回家。

"不必了，"顧暖婉拒，"我們已經(jīng)不是夫妻了，沒必要這么客氣。"

"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去。"方恒的語氣不容拒絕。

顧暖不再堅持，她知道這個男人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車里的氣氛沉悶，顧暖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景色，突然感到一陣解脫和失落交織的復(fù)雜情緒。

"到了。"方恒停下車，看向顧暖搬來不久的新公寓。

顧暖點點頭，想說些什么，但最終只是簡單地道了聲謝。

"保重。"方恒說。

顧暖推開車門，最后回頭看了他一眼，"你也是。"

她沒有等他的車離開，徑直走進了公寓大門。

走進電梯，顧暖終于控制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三年的婚姻，就這樣結(jié)束了。沒有爭吵，沒有歇斯底里，只有平靜的告別，像他們的婚姻一樣，平靜得令人心碎。

進入公寓，顧暖將包扔在沙發(fā)上，取出那本紅色的離婚證，放在茶幾上。她盯著它看了很久，然后走到陽臺，點燃了一支煙。

她不常抽煙，只有在情緒低落時才會這樣。

夜色漸濃，城市的燈光一盞盞亮起，遠處高樓的霓虹閃爍，車水馬龍。這個城市依然喧囂，沒有因為她的離婚而停頓一秒。

顧暖拿起手機，撥通了閨蜜林琳的電話。

"怎么樣？辦了嗎？"林琳的聲音充滿關(guān)心。

"嗯，辦了。"顧暖努力保持聲音的平穩(wěn)。

"你還好嗎？需要我去陪你嗎？"

"我沒事，"顧暖深吸一口氣，"就是感覺有點...空。"

"這很正常，離婚后都會有這種感覺。要不要出來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