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灣的暴雨如銀鞭抽打著海面,灰原哀的成年形態(tài)佇立在潛艇舷窗前,指尖抵著冰涼的玻璃,后頸的共生圖騰隨著暴雨的頻率泛起微光。少年偵探團圍坐在阿笠博士改裝的快艇里,戰(zhàn)術地圖上的紅色標記如同深海惡獸的眼睛,而步美折的紙海豚正勇敢地“漂浮”在標記中央。
“深度180米,檢測到要塞外層防御系統(tǒng)啟動?!辈┦康穆曇魪目刂婆_傳來,鏡片上反射著密密麻麻的數(shù)據(jù)流,“是和海底基地同款的機械鯊魚群,數(shù)量超過三百只。”
灰原的共生酶注射器在掌心發(fā)燙,她望著身旁的小蘭,對方正將銀戒重新系在腕間,尾鰭胎記在應急燈的紅光中格外醒目:“還記得在水族館嗎?鯊魚群會避開共生者的生物電?!?/p>
“但這次它們有備而來?!毙√m轉動銀戒,戒面的雙生圖騰突然發(fā)出藍光,與灰原的鯊魚齒項鏈產(chǎn)生共振,“博士,把快艇的聲吶頻率調成海豚求偶的432Hz,我們需要十分鐘的窗口期?!?/p>
快艇在暴雨中急轉,灰原趁機觀察少年偵探團:元太正把鰻魚飯塞進戰(zhàn)術背包,光彥皺眉調試著折紙無人機,步美則用彩筆在紙海豚上畫下腮紅,仿佛即將開始的不是生死之戰(zhàn),而是次普通的郊游。
“哀醬,這個給你?!辈矫劳蝗贿f來枚折紙鯊魚,里面裹著顆水果糖,“光彥說吃了糖就不會害怕,就像上次在美術館那樣?!?/p>
灰原的喉嚨突然發(fā)緊,她想起美術館地下室里,步美用糖果紙折星星哄她開心的場景。將糖果塞進白大褂口袋時,她注意到折紙鯊魚的尾巴多了道彩虹——那是孩子們用蠟筆添上的希望符號。
海底要塞的金屬外墻在聲吶中顯形,宛如具銹蝕的巨鯨骸骨?;以墓采竾婌F剛接觸墻面,數(shù)百只機械鯊魚突然從陰影中竄出,復眼中的紅光與琴酒的瞳孔如出一轍。
“志保,閉氣!”小蘭的呼喊混著水流聲,她的柔道服在水中展開如海豚的尾鰭,精準踢中最前方機械鯊魚的聲吶器官。灰原趁機將共生酶注入墻縫,金屬在酶液中滋滋作響,露出通往內部的通道。
基因熔爐的核心區(qū)域充斥著腐海的氣息,灰原的監(jiān)測器顯示氧氣含量不足15%,但更讓她心悸的是中央透明棺里的身影——Ω-001克隆體的指尖正在敲擊玻璃,每一下都與她的心跳同步。
“妹妹,你終于來了?!笨寺◇w的聲音像碎玻璃劃過金屬,“知道為什么我們能活到現(xiàn)在嗎?因為我們的基因里刻著深海的法則——強者生存,弱者淪為養(yǎng)分。”
小蘭的銀戒突然劇烈發(fā)燙,她這才注意到克隆體頸間的鯊魚齒項鏈,鏈墜內側刻著與艾蓮娜日記相同的共生酶公式,卻被劃上了血紅的刪除線。
“你以為破壞了基因熔爐就能拯救世界?”克隆體的指尖滲出熒光血液,在玻璃上畫出扭曲的雙生圖騰,“但深海的詛咒永遠存在,就像鯊魚永遠需要吞噬?!?/p>
灰原的共生圖騰開始晶體化,她感覺有無數(shù)細小的聲音在腦海中尖叫——那是組織二十年來植入的洗腦程序。小蘭突然抓住她的手,將掌心的共生酶按在她后頸:“看著我,志保。你不是鯊魚,是那個會給流浪貓包扎傷口的哀醬。”
暴雨中的海面,少年偵探團的折紙無人機群正在升空。光彥的平板電腦連接著每架無人機,它們的折紙機翼上印著不同的數(shù)學公式,在雷達上形成流動的防御矩陣。
“元太,把鰻魚飯香味導進通風系統(tǒng)!”步美大喊,“鯊魚討厭魚腥味,對不對?”
元太用力點頭,將特制的鰻魚香霧彈投入海中。數(shù)百只機械鯊魚突然調轉方向,在香味引導下遠離快艇——這是博士根據(jù)灰原的筆記研發(fā)的“海洋生物行為干預劑”。
“干得漂亮!”柯南的眼鏡反光中露出笑意,他按下遙控器,無人機群投射出巨大的折紙海豚全息影像,“現(xiàn)在,該讓組織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深海黎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