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內(nèi)彌漫著刺鼻的藥香,方欣雨蜷縮在錦被中,臉上潰爛的肌膚在燭火下泛著詭異的青紫色。王夢琳舉著銀簪的手不住顫抖,簪頭殘留的黑褐色毒液正將紅木桌面蝕出深坑:“姑娘昏睡時(shí),有人從氣窗投了這東西!”
陳博文龍袍下擺掃過滿地狼藉,單膝跪地將她攬入懷中。指腹擦過她滲血的唇角時(shí),帝王周身騰起凜冽殺意:“封鎖九門,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吳浩宇領(lǐng)命退下,余光瞥見壽蘇樊送來的養(yǎng)顏膏錦盒在角落泛著冷光。
子時(shí)三刻,冷宮傳來慘叫。侍衛(wèi)踹開房門時(shí),御藥房老太監(jiān)吊在房梁上,脖頸纏著浸過毒液的絲帕。吳浩宇捏起死者指間殘留的金粉,瞳孔驟縮——這與椒房殿窗欞上的粉末一模一樣,而這種金粉,只有皇后宮中的胭脂才會用。
“陛下,老奴招認(rèn)!”御藥房首領(lǐng)太監(jiān)被押來時(shí)已神志不清,“是...是皇后身邊的翠竹姑姑,說只要在養(yǎng)顏膏里摻毒,就給我兒子謀個(gè)一官半職...”話音未落,他突然七竅流血,嘴角還掛著詭異的笑容。陳博文將茶盞狠狠砸向蟠龍柱,瓷片飛濺間,壽蘇樊正在坤寧宮對著銅鏡描眉的手微微一頓。
太醫(yī)院徹夜燈火通明,院正捧著養(yǎng)顏膏殘液的手不住顫抖。銀針剛一接觸,針尖瞬間漆黑如墨:“陛下,這膏體中除了天南星、鶴頂紅,更摻了西域奇毒噬魂散,只需一抹...七日之內(nèi)必攻心而亡。”陳博文聽著方欣雨在寢殿傳來的痛苦呻吟,將密函狠狠拍在案上——那是從老太監(jiān)鞋底夾層搜出的半張紙條,赫然畫著坤寧宮的宮燈紋樣。
壽蘇樊被召至勤政殿時(shí),鳳冠上的東珠隨著步伐輕晃:“陛下明鑒!臣妾好心送物,怎會...”她的目光突然釘在方欣雨袖中露出的銀簪上,那簪頭的鳳凰紋飾,分明與三日前賞給翠竹的一模一樣。方欣雨注意到皇后驟然變色的臉,不動(dòng)聲色將簪子藏回袖中。
退殿時(shí),陳博文突然扣住她手腕,溫?zé)釟庀娫诙希骸懊魅针S朕去狩獵。”見她疑惑,帝王補(bǔ)充道:“太后要在獵場辦賞春宴,為朕選妃?!狈叫烙晖鄣椎难z,這才發(fā)現(xiàn)他已守了自己整整三日三夜。
獵場行宮,太后拉著幾位貴女的手笑得慈祥:“皇帝,李尚書家的千金善騎射,王家姑娘能作百韻詩...”陳博文卻攬過方欣雨的腰,玄色箭袖擦過她肩頭未愈的傷口:“母后,欣雨會為朕射中頭彩?!眽厶K樊看著兩人親密模樣,暗中給翠竹使了個(gè)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