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爾丹從書房緩步而出,步伐雖沉穩(wěn),卻掩不住那一抹隱約的急切。他徑直朝妻子的房間走去,他的身影在長廊下顯得格外凝重,似有千斤重擔壓于心頭,又仿佛懷揣某種難以言喻的決心。
夜色透過窗欞灑下淡淡的光暈,為他的眉宇覆上一層朦朧的陰影,卻也將他眼底深藏的思索與隱忍勾勒得愈加分明。然而當他目光觸及妻子臉龐的那一剎那,神情卻驟然一斂。所有翻涌的情緒被硬生生壓回心底,不留絲毫痕跡,唯恐被她察覺半分端倪,徒增她的憂慮與不安。
佟佳·婉寧如今皇上的女兒不多,因為龍鳳胎的事,讓皇上留了意,這事不知是好還是壞,我心里實在沒底。
佟佳·婉寧將來要是選人和親,沒有適齡的公主,皇上在宗室與大臣中挑,可如何是好?
佟佳·婉寧這件事咱們得早早打算起來,否則到時候就真是措手不及了。
佟佳·婉寧不怕萬一就怕一萬,要是真被選中了,我怎舍得她遠嫁草原呢?
瓜爾佳·博爾丹寧兒你放心,文鴛可是我們唯一的寶貝女兒,絕不能讓她落到那樣的境地。
瓜爾佳·博爾丹我再努力往上升一升官職,找個合適的時會。
瓜爾佳·博爾丹到時候我就向皇上求個恩賜,準許文鴛避開選秀,自行婚配。
婉寧聽完這番話,心中似有微風拂過,一片明朗。想到女兒或許能夠避開選秀的命運,她的眼眸里不禁浮起一絲希望,臉上的陰霾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難以掩飾的欣喜之色。那笑意像是春日初綻的花蕾,雖不濃烈,卻足以讓人心生暖意。
佟佳·婉寧爺,說話可要算數,我已經記在心里了。
傅爾丹即刻挺起胸膛,抬手用力拍了拍,信誓旦旦地開口說道。那拍擊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脆,仿佛要以這舉動證明他話語中的堅定與不容置疑。
瓜爾佳·博爾丹爺說的話,自然是一言九鼎。
佟佳·婉寧好,我相信你。
這邊夫妻倆正溫情脈脈地交談著,話語似涓涓細流,悄無聲息地滋潤著彼此的心田,流淌出生活的暖意與安然。而在另一邊的精神識海中,折星與文鴛相對而坐,將今日發(fā)生的樁樁件件緩緩道來,一字一句都如清風拂面,細膩而真摯。
器靈折星主人剛剛舉行周歲之禮時,那輪回之眼因主人修煉混沌決而積攢的靈力忽然覺醒。
器靈折星如今有靈力的滋養(yǎng),它已在漸漸恢復。
趙媛媛輪回之眼?那是什么?可以用來干嘛?
器靈折星能夠查看別人在做什么,然而如今剛剛恢復,仍處于不穩(wěn)定的階段,僅能探查主人周邊十公里范圍內的狀況。
趙媛媛沒關系不用自責這已經很好了,日后入宮便可隨時查看后宮的一舉一動。
趙媛媛尤其是皇后那邊,若有任何陰謀詭計,也能盡早察覺,不至于陷入被動。
器靈折星主人放心等您入宮時,最起碼至少還有十五年。
器靈折星輪回之眼經過十五年的修復,肯定能恢復如初。
器靈折星到了那時主人便可毫無阻礙地,隨意查看再無限制束縛。
趙媛媛那要如何用它?
器靈折星只要主人運用靈力,它就會幻化成一塊兒屏幕,默念想要查看人的名字,或查看的地點,就可以看見那邊的情況。
因害怕自己過于聰慧,被他人視作異類,文鴛接下來到是老實的很,生怕自己露了餡。思索著現(xiàn)代孩童幼時的模樣,又悄悄觀察身旁小穆爾登額的舉動,努力模仿試圖融入其中,做一個符合年紀的孩子該做的事。
時光飛逝文鴛已經滿了一歲多,在婉寧的悉心照料下,長得愈發(fā)玉雪可愛,眉眼間透著靈動。文鴛與哥哥穆爾登額也開始學會了一些簡單詞匯,如“額娘”“阿瑪”“哥哥”等。每一個字音都帶著稚嫩可愛,讓人心生憐愛。
小文鴛額——娘!
婉寧聽到這一聲清脆如鈴的呼喚,心中頓時涌起一陣難以抑制的激動,連聲音都不自覺地染上了幾分微顫。
佟佳·婉寧她方才喚我額娘了!你們可曾聽見?
婉寧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與喜悅,文鴛剛剛喚她的聲音猶在耳畔回蕩,仿佛是一曲世間最美妙的樂音直擊她的心扉,被那真切的呼喊填滿了每一處角落,溢出的皆是無盡的歡欣。
張嬤嬤是啊,福晉!
張嬤嬤也滿臉欣慰地回應。
張嬤嬤奴婢也聽到了,格格她喊您額娘了。
佟佳·婉寧好好好,我們的文鴛真是太聰明了!
婉寧的喜悅如同春日里突然綻放的繁花,她情不自禁地張開雙臂,將文鴛緊緊摟入懷中。她的聲音輕柔得仿若微風拂過湖面,每一個音節(jié)都飽含著濃濃的愛意,像是要將自己的心跳傳遞給對方一般。
佟佳·婉寧額娘的心肝寶貝,一定要快快樂樂、健健康康地長大。
讓文鴛苦不堪言,被喂奶的一年,終于過去了!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同尋常,文鴛她是,醒了就吃、吃了就睡、見人就笑,倒是讓她完全融入了這里。快一歲半的時候,也已經能夠走一小段路了。這段時間家里只是覺得,文鴛從小比別家孩子格外聰慧外,也沒有發(fā)現(xiàn)她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