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秒，某種無形的電流在空氣中流動。林曉陽率先移開目光，耳尖微紅："我...我該回咖啡店了，下午還有營業(yè)。"

"我送你，"程煜說，"你太累了，不應該開車。"

"你也沒好到哪里去，"林曉陽反駁，但語氣軟軟的，"我們叫車吧。"

走出公司大樓，陽光刺得兩人同時瞇起眼。36小時的連續(xù)工作讓世界看起來有些不真實，色彩更鮮艷，聲音更清晰。

"程煜，"等車時，林曉陽突然開口，"你覺得劉副總為什么要這么做？僅僅為了收購嗎？"

程煜搖頭："不，一定有更深的原因。銳鷹科技不會為了一個普通項目如此大費周章。"

"我查了些資料，"林曉陽壓低聲音，"銳鷹背后有外資背景，而且專攻金融安全領域。你們的交易系統(tǒng)...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殊算法？"

程煜的眼神變得銳利："自主研發(fā)的量子加密模塊，軍方也在關注。"

林曉陽吹了聲口哨："這就說得通了。他們想要的不是公司，是技術。"

一輛出租車停在面前，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上車后，林曉陽報出咖啡店的地址，然后疲憊地靠在了座椅上。

"你需要休息，"程煜說，"今天別營業(yè)了。"

"不行，"林曉陽搖頭，"周末生意最好。而且..."他打了個哈欠，"咖啡因能解決一切。"

程煜皺眉，但沒有再勸。他知道林曉陽和自己一樣固執(zhí)。

車停在"晨曦"咖啡店前，林曉陽剛要下車，程煜拉住他的手腕："等等。"他從錢包里取出一張門卡，"我公寓的備用鑰匙。如果你太累，可以去那里休息。地址我發(fā)你手機上。"

林曉陽愣住了，門卡懸在半空中："這...不太合適吧？"

"只是提供個休息的地方，"程煜的語氣平靜，仿佛這再正常不過，"沙發(fā)比咖啡店后間的折疊床舒服多了。"

林曉陽猶豫片刻，最終接過門卡，指尖輕輕擦過程煜的手掌："謝謝。不過我希望用不上它。"

程煜點頭："隨你。"

林曉陽下車后，透過車窗向程煜揮手告別。陽光為他鍍上一層金邊，笑容燦爛如初。程煜注視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店門后，才示意司機開車。

回到家，程煜洗了個漫長的熱水澡，試圖沖走36小時工作的疲憊。但當他躺在床上時，腦海中浮現(xiàn)的卻不是那些修復的代碼，而是林曉陽靠在他肩上熟睡的樣子，以及那句"我要你每周至少有一天準時下班，和我一起吃晚飯"。

手機震動起來，是林曉陽的消息：「安全到家了嗎？我煮了醒神茶，效果不錯，要不要給你送點？」

程煜盯著這條消息看了許久，手指在屏幕上輕敲：「不用了，休息吧。明天見?！?/p>

發(fā)完消息，他放下手機，閉上眼睛。但那個有著卷發(fā)和燦爛笑容的身影，卻在他的夢境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