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鷹的技術團隊，"程煜皺眉，"他們等不及了。"

"我們需要反向追蹤，"林曉陽調出一個程序，"這是我以前寫的小工具，可以..."

"不行，"程煜打斷他，"太危險。國安局會處理。"

林曉陽終于轉過身，兩人近在咫尺。程煜能看清他瞳孔周圍那圈淺褐色的紋路，以及因焦急而微微泛紅的臉頰。

"程煜，"林曉陽罕見地直呼其名，"他們不會只滿足于偷代碼。如果我是他們，下一步就是綁架核心開發(fā)人員。"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程煜頭上。他確實沒考慮到人身安全的問題。

"你最近不要單獨行動，"林曉陽認真地說，"尤其是晚上。"

程煜想說些什么，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顯示是劉副總。

"程總監(jiān)，"電話那頭的聲音異常熱情，"能來我辦公室一趟嗎？關于系統(tǒng)升級的事。"

程煜開了免提，與林曉陽交換了一個警惕的眼神："好的，馬上到。"

掛斷電話，林曉陽立刻搖頭："別去，明顯是陷阱。"

"不去更可疑，"程煜壓低聲音，"但我們可以做好準備。"他從抽屜里取出一個小型設備，"錄音筆，實時傳輸?shù)皆贫恕?

林曉陽還是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太顯眼。"程煜思考片刻，"這樣，你在技術部監(jiān)控我的位置信號。如果超過半小時沒動靜，就聯(lián)系趙明和國安局。"

林曉陽咬著嘴唇點頭，突然上前一步給了程煜一個短暫的擁抱："小心。"

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讓程煜渾身僵住。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林曉陽已經松開手，耳尖微紅："呃...職業(yè)習慣。硅谷那會兒我們團隊都這樣..."

程煜點點頭，喉嚨莫名發(fā)緊："監(jiān)控好信號。"

劉副總的辦公室在頂層，視野開闊得令人不適。程煜進門時，發(fā)現(xiàn)除了劉副總，還有兩個陌生亞洲面孔的男子。

"程總監(jiān)！"劉副總熱情地迎上來，"這兩位是銳鷹科技的代表，對我們的量子加密技術很感興趣。"

程煜面無表情地點頭致意。其中一人伸出手："久仰程總監(jiān)大名，我是張總，這位是我同事王工。"

握手時，程煜注意到"王工"的虎口有厚繭——長期使用槍械的痕跡。他不動聲色地開啟口袋里的錄音筆。

"我們很欣賞星創(chuàng)的技術，"張總微笑道，"特別是量子加密模塊。如果合作順利，程總監(jiān)在合并后的公司里將會有非常重要的位置。"

"合并？"程煜假裝驚訝。

劉副總笑著解釋："銳鷹正在洽談收購星創(chuàng)的事宜，程總監(jiān)。技術團隊會得到最優(yōu)厚的待遇。"

程煜保持沉默，讓錄音筆記錄下更多信息。

"其實，"張總繼續(xù)道，"我們希望能提前了解一些技術細節(jié)，確保順利過渡。聽說最近系統(tǒng)出了些問題？"

程煜點頭："已經修復了。"

"太好了！"張總拍手，"能否請程總監(jiān)展示一下核心算法？純粹是學術好奇。"

程煜心中冷笑，表面卻配合地點頭："可以簡要介紹原理。"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程煜用高度專業(yè)但實則誤導性極強的術語解釋了量子加密模塊。兩個"銳鷹代表"看似認真聆聽，實則頻頻交換眼神。

"太精彩了，"張總最后說，"不知道程總監(jiān)有沒有興趣共進晚餐？我們有很多技術問題想請教。"